叶母一下子跪在了柳甜的身侧,频频向着叶老爷子俯身,哭天抢地,一会说叶老爷子走得匆忙,一会又说柳甜的不孝。
不大的房间里,像是她表演的舞台,演得不亦乐乎。
柳甜本就没什么力气,叶母的一脚让她的身子狠狠一晃,差点栽倒在地上。
叶母的声音还在继续,柳甜抬手拉住叶母的手腕,用一种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我忍让你,是因为你是叶秋知的母亲,更是因为今天爷爷还在这里,我这话只说一遍,如果你再对我动手,我以后不会再考虑老幼尊卑,我会直接踢回去!”
“哎呀!”叶母大惊小怪地一手指着被柳甜拽住的手腕,一边惊叫出声,“快看看,这儿媳妇不能要了,想要动手打人了!老公,秋知,玥玥,你们看看她啊,还不松手!”
“是你先踢我的......”
“够了!”
柳甜辩解的声音被一声严厉的呵斥打断,叶秋知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一身的戾气环绕周身,“你出去吧,你在这里爷爷走不安详。”
一室沉默......
“叶秋知,是她先踢我的。”
柳甜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豁开了一个大洞,呼呼的漏着冷风,她松开了叶母的手腕,反捂在自己的心口上,弱弱地辩解道。
“出去!”
叶秋知低下了沉重的头颅,声音也低到了尘埃里。
柳甜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过的全是不可置信,她望着叶秋知的方向,再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字,“叶秋知......”
她多希望现在是在做一场梦,醒来以后叶秋知还是轻轻吻着她的脸颊,对她说,我在......
“我说出去!”
叶秋知抬头迎上柳甜的视线,几乎是咆哮着向她喊道。
“柳甜,你怎么能比我还不懂事,不管是因为什么,死者为大,你怎么能在今天这个场合和我妈妈起争执。”
叶芝芝哭得通红的小脸转向她,也指责她。
“是啊,今天这个日子就不要任性了,我让人带你出去。”
叶文政向着房间的角落招了招手,两个佣人立马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扶少奶奶去房间休息。”
“是。”
“是。”
柳甜低垂眼睑,失落地不再看那个男人一眼,她心里安慰自己,一定是他因为爷爷的离开太难过了,才会这么对她。
她挥开佣人来搀扶的手臂,声音安静平稳,“我不出去,我不说话了,我只是想送爷爷一程,我保证不打扰你们。”
叶母看柳甜服了软,也见好就收,她心里冷笑一声,有句话叫来日方长。
一切的流程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去医院开具死亡证明,殡仪馆的电话也已经打过。
全家人都跪在了叶老爷子的身前,包括平时贴身跟着他的佣人还有李叔,都在静静等待着,或哭泣,或默哀。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甜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坚持不住了,她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一滴一滴的滚落。
她悄悄抬眼看向众人,大家全都屏息凝神,死者为大,她不想扰了爷爷的安宁......
她焦躁地捂着小腹,咬着下唇,艰难的一点一点的像房间外退去。
一直暗地里观察着柳甜的叶秋知还是最先发现了她的异样,想着她肩上确实还有伤口,他还是站起身来,走到柳甜的身边,抓着她完好的那只手臂,几乎是把她提了起来,抬步就走。
柳甜的小腹因为叶秋知的动作,猛地抻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秋知出了门,就把柳甜放在了地上,毫无温度的开口,“让你出去,非要在这里捣乱,我要操办爷爷的后事,会很忙,顾不上你,你自己回房间睡觉吧。”
他一句话说完,没再看柳甜一眼,转身欲走。
柳甜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死命地攥紧了他的衣角,“叶秋知,我身上很痛......”
叶秋知脚步一顿,心口的闷痛感像是一潭沼泽,要将他溺毙。
“你很痛,爷爷就不痛吗?我就不痛吗!”
叶秋知背对着她,用最平淡的口吻问她,“你为什么要撒谎呢?我听见你流产的消息我整个人都慌了,别说爷爷那么大的年纪根本经不起这种刺激,柳甜,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太大了?如果别人不给我打电话你还准备瞒我多久?”
柳甜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接着说,“叶秋知,我可以解释,是我害怕你不想要我了我才撒的谎,我不是有意的。我让我大哥帮我抹除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