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收起圣旨,唇角笑着打趣道,“既然依旧奉我为主,那我可就真的为你们做主了,青云姑姑这次回云锦,便不用再跟我回京城了。孟伯伯一直期盼你能留在云锦,我答应他了。”
青云姑姑一下子红了脸,“殿下,千万不可,我都已经人老珠黄,不愿再连累他了。”
苏鲤认真看着她,“难道你就不想三少爷叫你一声娘吗?他小时候被小伙伴们欺负,就是因为他没娘。他整天满大街找娘,青云姑姑就不心疼他吗?”
青云姑姑红了眼圈,别过脸,“他如今已经长大了,更不需要娘了,我根本没必要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可惜,孩子再大,也想知道自己的出处。”苏鲤说着,下巴往外一抬,“青云姑姑看看墙角蹲着那个是谁?恐怕孟伯伯已经把实情告诉他了。”
青云姑姑一震,急忙转头向外看。
就见大门口的墙角,三少爷孟惊天正耷拉着脑袋蹲在那里,眼眸时不时地往屋里瞟,那样子定然是在打青云姑姑。”
星辰高兴了,“姑姑,你赶快过去。三少爷心性单纯,你若不理他,他恐怕会很伤心。既然他自已都打来了,姑姑也该打开心结,认下他。”
青云姑姑再忍不住抽噎起来,孟惊天定是看到了她,慢腾腾从墙解脱站起来,甚是别扭又忍不住地朝屋里挪动,星辰一把把青云姑姑推出屋门。
青云姑姑抹着眼泪,脸上却是笑着,迎上三少爷,“惊天……”
三少爷这半年在京城,已经磨炼的更加壮实了,他耷拉着大脑袋,声音嗡里嗡气,“你真的是我娘?”
青云姑姑点头,“我是你娘……我一直不曾来见你,更不曾认你,你可是怨我?”
孟惊天抬起脸,摇头,“爹说,娘是个善良的人,你是迫不得已才离开我,并不是真的不要我。”
青云姑姑一听,哭泣一声,急忙把三少爷揽进怀里。
三少爷甚是别扭地挣扎了下,最终把脑袋搁在青云姑姑怀里不动了。
苏鲤和星辰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了泪花,都替青云姑姑高兴。
苏鲤对星辰道,“此番回京后,我便向墨家提亲,将你许给墨五……北定王府小郡主裴明珠没看上他,可能会与他退婚。她不稀罕,咱稀罕。墨五虽闷骚,但心里亮堂。你若愿意,我便成全你们。”
星辰一下子红了脸,深深低下头,“谁稀罕他。”
苏鲤打趣,“既然你不稀罕,那此事就作罢。”
“不,我……”
星辰窘的不行,瞧苏鲤笑的眉眼欢欢,知道她是故意的,不行扭捏了一把,“就请殿下为星辰作主吧!”
说完,她竟似不胜羞涩,便跑了出去。
苏鲤在身后哈哈大笑。
一直到晚上,赵昶才牵着赵熠从孟家回来。
此时已过了晚膳时辰,赵昶一进门就不看苏鲤,似是累极了,神色郁郁,转身就进了浴房。
苏鲤一把扯过赵熠,“你们一直在孟爷爷的家中待到现在?”
赵熠打了个哈欠,“娘,父王是不是生气了?一直赖在孟爷爷家中不走,若不是孟爷爷催他,他还不愿回来呢!”
苏鲤心下了然。
这个男人果然生气了,在使小性呢!
苏鲤照顾赵熠睡下,见赵昶还未从浴房出来,她便端了一壶酒,慢腾腾地走在月光下,在院子里自斟自饮。
她在思索,要不要对赵昶开诚而公地谈谈她与南宫扶苏的关系?
赵昶故意拖沓到很久才从浴房出来,回到房中,竟然不见苏鲤,他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忘了自己还在拿乔,然后四处寻找。
赵昶奔到院子里,见苏鲤倚在葡萄树下,眼望着明月,端着酒杯自斟自饮,遗世独立般,身影显得特别孤寂。
赵昶的心猛地一颤,心中的那点郁郁一下子就散了。
他慢慢踱过去,伸手就夺过了苏鲤手中的酒杯,“借酒消愁,只会愁上加愁。”
苏鲤任由他夺去酒杯,回眸看了他一眼,“阿霑,你是不是特别不理解我对南宫扶苏的宽容?他是敌国的皇帝,我不但没设法擒获,反而还以宝藏相赠?放虎归山,没有让你派兵把他缴杀在平度谷?”
赵昶叹息一声,“南祥王若是能轻易就被缴杀,那他就不是南祥王了。他既然敢来,自然就不怕我派兵围堵。我只是特别不明白,他为何执意要将你和阿熠带回南祥?为何他让阿熠叫他舅舅?”
这一刻,苏鲤觉得她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特别是皇上的那道圣旨,要让她自己选择做谁?
她必须在凤女王和承俊亲王妃之间,做出选择。
苏鲤想想,皇上做的也没错。毕竟当时阴差阳错,在世人的眼里,凤惊鸣才是凤女王殿下。她如今已背叛中宁,京城再容不下她了。而若要做回凤轻隐,便就是赵昶的妻,一辈子再无凤女王的尊贵。
“阿霑,南宫扶苏和南宫戬都是我前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