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洛川豁然明白,“他早就种下了夺舍之印!只要海灵石完全融入体内,真灵就会被这符印炼化,从此沦为他的奴仆!而这刀……正是斩断因果的关键!”
“叮??”
一声轻响,如钟磬余音。
那根黑线应声而断!
巨蟒顿时发出凄厉惨叫,腹部剧烈起伏,仿佛有万千生灵在其内撕咬挣扎。他猛地弓起身子,张口狂呕,一口混杂着黑血与蓝光的液体喷洒而出,其中赫然夹杂着半颗破碎的海灵石!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斩断我的契约之印?!”巨蟒疯狂扭动,双眼赤红如焚,“我已经献祭了三百族类,饮尽九十九头海兽精血,历经七次蜕皮,只为今日这一刻!!你们这些蝼蚁凭什么破坏我千载谋划!!”
“凭的是……”千雪冷冷开口,足下冰莲第三次绽放,这一次,花瓣不再洁白,而是泛起淡淡的金色纹路,“你不配称为海之子。”
她双手合十,唇间吐出古老咒言,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远古传来,带着冰雪与月光的气息。随着她的吟唱,那些散落在地的冰晶碎片竟纷纷升起,在空中重新组合,化作九朵金色冰莲,环绕巨蟒缓缓旋转。
每转一圈,巨蟒的妖气便衰弱一分;每诵一语,他体内的黑气便被逼出一丝。
“这是……‘净世莲咒’?!”巨蟒惊恐大叫,“你们碧霞宫早已失传的镇派秘术!!怎么可能还在?!”
“有些东西,从来就不曾真正消失。”千雪轻声道,眼中闪过一抹悲悯,“就像大海的记忆,永远不会遗忘任何一个真心敬畏它的生命。”
与此同时,江清韵飞剑再起,这一次,她不再攻击巨蟒本身,而是将全部灵力灌注于古朴飞剑之中,令其化作一道纯净水光,轻轻点在那半颗残存的海灵石上。
刹那间,蓝光暴涨!
残石之中,那一丝白线猛然跃动,仿佛重获自由的游鱼,竟主动脱离巨蟒掌控,飘向千雪布下的金莲阵中!
“她在回应你……”洛川望着那缕灵动白光,心中震动,“她选择了你。”
巨蟒怒吼连连,拼命挣扎,奈何妖力已被金莲不断净化削弱,行动越来越迟缓。他眼睁睁看着那缕白光融入中央主莲,继而整座莲阵光芒大作,九莲相连,形成一座恢弘法阵,将他彻底笼罩其中!
“以吾之名,”千雪肃然宣告,“奉海灵之召,行净罪之刑??封!”
“轰隆隆??!!”
九莲齐爆,极寒与圣光交织成网,将巨蟒死死束缚。他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嘶吼,身躯寸寸冻结,最终化作一尊通体漆黑、内部却闪烁着点点蓝光的冰雕,静静矗立于水潭中央。
一切归于寂静。
山洞内只剩下轻微的滴水声,和众人急促的喘息。
青山瘫坐在地,满脸疲惫,却难掩激动:“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江清韵收回飞剑,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尊冰雕,低声道:“但这代价太大了。海灵石已碎,护宗大阵的核心自此缺失,碧霞宫千年基业……或将动摇。”
千雪缓缓落地,摘下面纱,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却写满倦意的脸庞。她望着那冰雕中的巨蟒,轻叹一声:“他本也是海族遗脉,若非执念太深,贪欲蒙心,未必不能走上正途。可惜……终究成了自己最憎恨的那种存在。”
影子收刀归鞘,走到洛川身边,发现后者仍呆立原地,双目无神,额角青筋暴跳。
“你还好吗?”他问。
洛川缓缓摇头,声音沙哑:“我看见了……不止是他。我还看见了更多??深海之下,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它们知道海灵石受损,也知道人间修士对海洋的掠夺从未停止……这场争斗,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众人闻言皆是一凛。
忽然间,那尊冰雕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所有人立刻戒备,却见并非巨蟒复苏,而是冰层之中,那一丝白线缓缓游动,最终脱离冰体,轻盈地漂浮至洛川面前。
它在他眼前盘旋片刻,仿佛在打量他,继而轻轻一点他的眉心。
刹那间,洛川脑海中响起一个缥缈空灵的声音:
【汝识我苦,明我志,愿守我残魂者……可承我一滴真髓,为引路人。】
紧接着,一点幽蓝光芒没入他的眉心,化作一枚微不可察的印记,藏于识海深处。
洛川浑身剧震,跪倒在地,五感尽失,唯有意识深处,听见无尽波涛之声,绵延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睁开眼,眸中星芒已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邃如海的蓝。
“你得到了什么?”影子沉声问。
洛川站起身,望向洞外隐约可见的天际,轻声道:“一个使命。”
“从此以后,我不再只是望仙门的弃徒,也不仅是你们的盟友。”
“我是海灵选中的‘引路人’??未来,当陆地与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