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缚安出来的时候将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她的眼睛都红了:
“治不好她,你们都给她陪葬吧!”
太医们唯唯诺诺,通通都跪下来:“陛下,奴才无能啊!”
云缚安眼泪都一点点落下来,独活真的是陪在她身边太久,太久了,以至于云缚安真的以为自己的独活是无所不能的!
可谁知还有今日,又有谁知道独活竟然如此大逆不道,一直欺瞒着她?
云缚安生气,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抱着独活逐渐冷去的尸体:
“你该早告诉朕的,若是还有治好的机会……”
可是,那怀中的人已经没有一点反应了,即使这样,云缚安其实也是十分清楚的。
那一剑就是实实在在地刺在了独活的身上,对于那一箭穿心,云缚安真的恨透了。
太医说,是因为那剑太锋利了,刺入独活的心脏后,迅速拔出来,那心脏原先的地方,就是实实在在地贴合在一起的,可以维持身体的机能和供血。
才能成就这种奇迹。
很大一部分可能就是独活看云缚安看的太重,以至于一种顽强的意念,才造就了如今神奇现象的存在。
独活只是希望云缚安不要为她担心而已,所以才会和云缚安生气。
这才半年不到,自己身边的两个亲信便接连离她而去了,云缚安的心口猛地剧痛其他,她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或许本身自己就留不住她们。
也可能是自己的存在扭转了故事的发展,或者是其他,原本独活和绿萼的死期会往后延的非常长,可眼前,自己虽成功在南诏上位,或者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的时候,却突然来这么一遭。
云缚安根本无法适应,上天或许觉得总得让她失去什么才可以,于是就带走了两个从小陪她长大的侍女。
好半晌,云缚安呆愣的望着外面的竹林,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绿萼死的时候,是独活在安慰自己,早点从阴影里走出来,自己虽说难过,心意却愈发坚定,并未有什么放弃之念,可是独活现在也死了,她该怎么办呢?
没有人可以安慰她了,也没有人胆子这么大,敢叫自己节哀。
独活啊独活,你的名字,只是为了守护我独自一人活着吗?
云缚安的手慢慢缩进,随后那冰冷的皮肤触感,让云缚安身形一颤,这么快那些温热就散去了吗?
她记得有人在她一坐下来的时候,就会去泡茶。
会在她一个眼神示意过去的时候,就按照她的心意做事。
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挡在她的身前,也会在自己饥饿的时候,去买她喜欢吃的糕点。
可最后,这样一个人竟然放任自己离开人世!
云缚安的眼睛变得猩红,沈珏啊……有什么事情他可以冲着自己来,为何要伤害自己身边无辜的人呢?
绿萼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是自己的人,也只是因为护主心切,所以才成了刀下亡魂。
可现在,历史重演,云缚安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阿翁他们安置好了吗?”云缚安低声询问道。
不多时,苏难便从外面走进来,眼神晦涩:“陛下,您……”
“阿翁他们安置好了吗?”云缚安机械一般重复这句话,苏难哪里敢不回答,只好道:
“陛下,已经安置在盈都了!”
云缚安抬眼深沉,带着暴风雨前的宁静,似乎正在集结海上风暴那般的眼神:
“把沈珏的尸体给朕带回来!”
她轻声道。
声音沙哑,却也带着悠长的韵味,比平时更加悦耳动听。
只是云缚安的眼睛立刻眯起来,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带不回来她的尸体,你们就提头来见!”
苏难立刻单膝跪下:
“属下领命!”
说着便眼神带着厉色,离开了房间。
一直到中夜,虞卿守在云缚安的门外,一点声响没有,直到云缚安行尸走肉般地唤她进来,她才乖顺的进来:
“陛下,有何事?”
“将她和绿萼葬在一起吧。”云缚安轻声道,“这样一起看她俩的时候,我还方便一点!”
虞卿点点头,便瞧见云缚安走出房门了,面无表情,脸色如月光般苍白,长发披散在身后,像是丢了魂。
就那样,虞卿也只叫自己的属下好好的跟着,也并未再说其他的事情了。
云赋裳在府外焦急地等待,云蕤见过云赋裳后便先一步走了,而云赋裳因为伤病的原因,等云缚安一同去盈都。
可还没到青州,便来了袭击,云赋裳知道云缚安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就愣住了,要说是独活是千里挑一的女护卫,也确实是名副其实,但是按着现在的状态来说,只怕是自己的妹妹想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