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把那锭银子塞给父亲,酒馆后院就是客房,作势要领着两人去休息。
昏沉沉的老范头好像终于记起来段百草是哪一位,颤颤巍巍扶着老旧柜台站起来,“您···”
段百草唏嘘道:“提起往事尽是心酸,老范呐,还是忘了吧。回头等我走了,你再告诉你孙儿,守着这家酒馆比学刀好,江湖也就这么回事,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哪有酿酒卖钱来的安稳?”
耳背的老范头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点头叹了一声。
失魂落魄的花紫嫣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是怎么走进这间客房里,对着小范放置在木桌上的一根蜡烛久久沉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花家满门都死了,只剩下一个至亲侄儿还在人世上,别说他如今在江湖中声名赫赫,别说他如今在朝堂上位高权重,即便他是个傻子,是个疯子,是个残疾,花紫嫣也要找到他护着他,从此不准他再受一点委屈。
他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无声无息间,蜡烛燃烧得很慢很慢,及至寅时,才噗一声彻底熄灭。
花紫嫣就在这处陌生的房间里坐了整整一夜,不哭不喊,不言不语。
烛台站在桌上,蜡烛淌尽最后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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