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小姑娘的姿势，就像是抱着一个小孩子一样。
还轻轻的颠着，腾出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然后抚上了她的后脑勺。
“痛不痛？”
少年的嗓音很轻，动作也很轻，像是怕吓着她一样。
刚刚的严肃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随有些自责。
他不应该将她放在门口的鞋柜上的，就算是想要让她知道不能光脚乱跑的道理，也应该带她去暖和安全的地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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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没有考虑周到，才让她现在哭得这么伤心。
小姑娘的皮肤本就白皙，哭起来的时候连鼻头都是红红的，眼泪更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怎么都哭不尽。
她柔弱的将脑袋歪倒在贺随的肩头抽泣着，那股子嗡嗡的感觉还在脑海里面震荡。
“唔，痛。”
小姑娘眨巴了两下眼睛，晶莹的泪珠就掉落了下来，隐没在少年的睡衣领口，留下两滴泪印。
贺随用侧脸蹭了蹭小姑娘毛茸茸的头发。
她浑身都是软软香香的，穿着白色兔子睡衣，就像只真的小兔子。
“对不起。”
他说。
声音很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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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念抬起小脸儿想看他，却被贺随又按了回去。
某人这是在自责了。
贺随抱着她来回的走，手也是一刻没停的轻柔，渐渐地，小姑娘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她主动将脑袋蹭了过去，柔软发丝扫过贺随的脸庞，痒痒的。
“没关系啦，我不疼啦！”
贺随停下来，感受到小姑娘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最终似乎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挂在他身上，还舒服的叹了口气。
“如果你担心我的话，那就给我呼一呼吧！呼呼就不痛痛啦！”
呼呼就不痛痛啦。
少年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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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他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听到过。
如今再听到，竟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记忆的阀门也被打开。
贺随抱着小姑娘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水润的眼睛，一眼就能望到底。
他的心早就软成了一滩水。
少年勾了勾唇。
或许她早已不记得了，在近十年前，她也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只是当时受伤的人是他。
春光灿烂里，小男孩为了给小女孩捉她喜欢的白蝴蝶，摔倒了无数次。
干净的衣服都沾满了灰尘，甚至连脸上都蹭到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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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扑扑的，那双从小就勾人的狐狸眼里满是执拗，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哪怕小姑娘说喜欢蝴蝶，只是她随口一提，并没有真的想要。
却也被他记在了心里，不捉到一只不罢休。
彼时的小女孩趴在阳光明媚的桌上打着懒洋洋的盹儿，而小男孩则是在外面蹦蹦跳跳的追着蝴蝶。
终于，在一次次的失败后，他捉到了一只。
蝴蝶在他掌心扇动着翅膀，很痒，但他却忍着没松手，径直跑到了小女孩面前。
小女孩睁开迷迷糊糊的眼，就看到满身是灰的小男孩，和他掌心那只最漂亮的白蝴蝶。
她又惊又喜，喜的是小男孩给她捉到了蝴蝶，惊的是他的手受伤了。
最终小女孩还是把蝴蝶放走，拉着小男孩擦伤的手给他呼呼。
她的动作很笨拙，还很迟缓，甚至连话都说的不是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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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女孩就是丛念，小男孩是他。
时间太过久远，连他都记不清当时的细节，但她那句奶声奶气的话他却记到了现在。
“呼呼，呼呼就不会痛痛啦！”
即便是后来两人都没有再联系过，那命中注定的缘分也会驱使两人相遇。
“喂喂喂，你在想什么呢？”
丛念伸手在贺随眼前晃了晃。
为什么他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一样？
他还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呢！
小姑娘疑惑的看着他，这幅小模样却刚巧和记忆中的小女孩重叠。
心口像是扑棱着成千上万只蝴蝶一般，又酥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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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