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齐渊的一切,终结。
黑衣杀手有序收起武器,过去一人扛起昏迷的乐柠公主,离开了现场。
只剩下萧瑟荒宅,和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的齐渊。
一切归于死寂。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荒僻的宅邸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
大齐皇宫十里处,有一座占地广阔的府邸。
这是太上皇赐予三皇子顺王弘业在望京城的顺王府。
秋日响午,光线明媚,清风徐徐。
宽敞华丽的六角白亭里。
女子身穿薄纱罗裙,肌肤胜雪,轻歌曼舞。
舞姬妖娆妩媚,眸含情带雾,勾魂摄魄。
一曲毕,喝彩声起。
”好,太棒了。”
循声望去,却见顺王背依佳人,轻衫未束,衣襟微敞,露出一大片白皙皮肤。
舞姬托着酒盏,轻提裙摆,未近前,人已矮了半截。
却是极为懂事地膝行上前服侍。
顺王略略仰首,眼睛微阖,看上去是一副十分享受的惬意模样。
一派逍遥自在之际。
顺王突然吸了吸鼻子。
有一股极为呕人的糜烂腥臭味。
他皱眉,睁开眼,正要骂人。
忽然又脸色大变。
不知什么时候,亭子里已然站了一个灰袍人。
灰袍人的身躯僵硬又瘦长,脸孔完全隐藏在连帽灰斗篷下,只露出一双让人一对上就感觉极为不舒服的、恶兽一般的眼。
在场舞姬佳人们俱惊得无声叩拜,那噤若寒蝉的模样,不像是在拜神,更像是畏惧与恶鬼。
顺王自己也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颤,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嘴上却还是硬着声气给自己壮胆。
”你什么人?竟敢在顺王府里放肆!”
灰袍人一句话都不说,欺身靠近。
顺王大惊,失声大叫:”来人呐,来人啊。”
一众护卫纷纷拔剑,冲向灰袍人。
灰袍人掩在斗篷暗影中的嘴角似乎扬了扬,只见他宛若不经意地挥了下衣袖。
所有护卫便像突然被抽掉了脊骨一般,全部瘫倒在地上。
顺王吓得脸如土色,腿脚发抖,哆嗦道:”你、你是谁,你你、你到底要干嘛?”
灰袍人终于说了句话,声音嘶哑,犹如一把锯木头一般。
”三皇子别来无恙啊。”
顺王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却又摸不到线头的熟捻感,情绪稍稍缓和。
”你认识我?你到底是谁?”
灰袍人的嗓子,缓缓转变成一个几乎被人遗忘的声音。
”三皇子可还记得我?”
顺王惊得目瞪口呆。
”是、你!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呵呵!”灰袍人笑了起来,”三皇子放心,托昌平公主……哦不,现在应该是昌平县主的福,我还活得好好的呢。”
听着灰袍人阴阳重叠的笑声,顺王感到头皮发麻,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灰袍人不高兴了。
“怎么,三皇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看不起我?”
几乎是下意识的求生本能,顺王脱口而出道:”不不!我怎么可能看不起秦公子你,只是公子这……我实在是太震惊了”
灰袍人并没有反驳顺王口中对他的称呼。
因为,顺王没有认错。
灰袍人正是夜倾城当初用‘偷天换日’,从铡刀下救下,并被千花门送到天朝去的秦守森!
”哼!”秦守森冷哼一声,”不怕告诉三皇子,我的命,硬得很!”
顺王咽了咽口水。
老实说,他并奇怪秦守森能逃脱秦氏灭族之祸。
他奇怪的是,秦守森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当然。
顺王肯定不会蠢到,去问当事者本人。
眼下重要的是,秦守森为什么会来找他?
秦守森听了顺王的问题,对他很是可怖地扯了扯嘴角:“因为我与三皇子目标一致,让昌平县主死!”
顺王被对方语气里的怨毒惊得打了个寒颤,想说他要的是大齐皇位,并不是要昌平县主死,也终究没敢说出口。
完全没有与对方抗衡的实力,自然是顺着他最为稳妥。
”当然,当然……我也恨不得她死”
秦守森冷笑道:”没有本座,你是伤不到她的!”
“那、那你会帮我吗?”顺王强忍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味,试探性地问道:“凭秦公子你现在的实力,你……”
秦守森慢慢伸出一只手,在他面前摊开手掌。
顺王不明所以地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