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甲听着月环的话,脑海中仿佛又回想起那段荒凉的路途,那时候她唯一苦中作乐的办法,便是瞧着月环变着花样骂甄武。
如今再见月环如此,却又觉得格外好笑。
她摇了摇头道:你误会他了,是我不要名义的,而那些事情包括我身体情况,我都没告诉他。
为啥?月环惊讶道。
我知道我身体的情况,没几年好活了,何必再去费那麻烦事,不如欢欢喜喜的在一起过几年。张柔甲说道。
呸呸呸,小姐是北平的张神医,才不会有事呢,小姐一定长命百岁。
有些病是药石无医的,做大夫的其实更懂这个。
张柔甲看向窗外,阳光在雪后变的异常明亮,暖暖的,好似暖了她所有的青春,她笑了出来洒脱道:生生死死的,我才不怕呢,而且谁说世界不美好的,我这不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嘛。
说着,张柔甲笑的更灿烂起来。
笑容中她想到当年甄武与她离别时说的话。
什么缘浅。
悲观消极的人才会这么想。
她张柔甲的命里从不信那个。
午后。
程良把宅子的地契送了过来,张柔甲收到后,开心的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月环翻着白眼道:不就一个宅子吗,小姐至于吗。
你不懂。
张柔甲说了一句,随后就拉着月环去看宅子,然后琢磨着怎么布置宅子,她买东买西的购置着东西,恨不得把这所宅子打造成天下最好的地方。
这是他们的家呢。
她总是忍不住傻乐的想着。
……
时光流水,岁月匆匆。
甄武把张柔甲的事情写信告知了朱玉英后,朱玉英并没有不开心,因为甄武需长期镇守北平,总需要人照顾,没有张柔甲,朱玉英也打算让锦儿去北平,或者让甄武再纳一个,如今甄武主动说起此事,倒免了她的一桩心事。
而且张柔甲,朱玉英见过,谪仙一般的人物,总比乱七八糟的人强。
自此,甄武便经常的宿在外宅里,他与张柔甲如夫妻一般,不受外人打扰,亦不受外界的一些因素所困扰。
一转眼时间来到了永乐十一年冬。
这一年张柔甲突然想回家看看,顺道想着当面劝一劝她父亲,甄武没理由拒绝,便派人护送张柔甲回去。
可是到了永乐十二年二月时,仍没有张柔甲要返还的消息。
这让甄武惦念的慌,当即打算派人去传信问问。
可是就当他打算派人去问的时候,一个容貌有些像张柔甲的陌生男子出现在了,他这所鲜为外人所知的外宅处。
甄武看着他。
他一
脸悲痛的递给了甄武一封厚厚的信:这是我姐临终前留下的信,她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她说想和你说的话,全部写在了信里面。
甄武的心突然就开始往下沉了起来。
早些时候他虽然也瞧到张柔甲的身体有些不太好,也曾想着叫大夫给张柔甲瞧瞧,可张柔甲总说自己是神医,早就调制了养身子的药丸,后来加上张柔甲隐藏的好,甄武也就渐渐的放下了这件事。
可现在…
甄武颤抖的说道:你姐是?
说着,甄武接过厚厚的不知道写了多少个日月的信,手上慌乱的打开便看了起来。
夫君,原谅妾身用这种方式告别,因为妾身实在做不到与夫君当面死别,妾身福薄与夫君共同拥有的时间本就不多,实不愿与夫君感伤的度过任意一天,你说过,你喜欢妾身的笑容,想要让我暖你劳累的人生……
而陌生男子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姐是张柔甲,她去年冬日回到家后,便已经常常昏迷不醒,等到十二月二十四日时,她…她…
甄武突然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一时间变的浑浑噩噩的,脸上苍白无比。
张柔甲竟走了。
他答应用未来弥补她以往岁月苦熬的孤单,竟没办法兑现了。
……
两个月后。
甄武因为张柔甲离世一事,被打击到一蹶不振的消息,渐渐的传到了朱棣的耳中。
朱棣骂了半天后,想到去年,他把徐妙云葬到长寿山后,也曾一两个月缓不过来,慢慢的怒气也消散下来。
随后他简单的琢磨了一会儿后,让人通知朱玉英带着久慧去北平陪甄武,之后又让三月和朱瞻基前去北平,同时给甄武下达了一个新的旨意,让甄武好好把这俩人放到军中带一带,试图用甄武最喜欢的女儿,以及甄武的责任感,让甄武走出伤感的心境。
这个效果很好。
当朱玉英到了北平后,久慧开始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