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无尽相思无尽愁。
柳佳蓁细细琢磨,一双清水似的眼睛眸光闪烁,这其中意境不恰恰与自己想要表达的不谋而合。
她不禁唇角微扬,再抬头时,却已不见周千寻身影。
丝蔻将周千寻与绿弗送至榕苑门前,一福身道“四夫人莫怪我家大夫人,她一直性子如此,不喜与人交往,并不是针对您!”
“本夫人知道,你莫要担心。”周千寻将丝蔻扶起,又朝榕苑内望了望,“榕苑这般雅致,本夫人还是回来拜访的!”
回妙苑的路上,绿弗捧着木盒闷闷不乐,“四夫人,这翡翠耳坠许是送不出去了!”
“送不出去更好!”周千寻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道“这本是奶奶要当传家宝的东西,我还真不舍得送人!”
“四夫人,小心仪态!”绿弗急忙提醒。
听闻此话,周千寻适才在柳佳蓁房中养出的瞌睡荡然无存,她惊慌地环顾四周,生怕孙嬷嬷突然蹦出来,再罚她去抄书。
她昂首挺胸,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前,莲步轻移,目不斜视道“现在如何?”
“好,体态优美!”绿弗抿嘴偷笑,稍后又道“您既不想送人,那今早跑去榕苑作甚?”
周千寻一脸无奈,“这三对翡翠耳坠,是奶奶精心为我准备。我也本是诚心诚意要将它们送出。可奈尔人家不领情!”
“二夫人与三夫人倒是想要,可偏偏被您给吓唬了!”绿弗竖竖肩。
听到说到这件事,周千寻扑哧一笑,“她们说我借王爷的花献她们的佛,那我只是顺着这个思路稍作分析。她们自己心里有鬼,还能怪我吗?”
“那大夫人又是怎么回事?”绿弗皱了皱眉,不解道“专门派了薰儿在院门前迎接,可见了面又不冷不热,还真是令人费解。”
周千寻面上到瞧不出太多疑惑,微笑道“大夫人是个聪明人,有自知之明。可惜她会错了我的意。”
“会错了您的意?”
“没错。刚入府那日,我与另两位夫人有了争执,这件事定是已在王府传开。王爷总共四位妾室,有两位已经抱团。我这位新来的,自然也要去找盟友才会。”
“所以,大夫人以为您是去拉拢自己的?”
“大夫人生性娴静,无意争宠,只想独善其身,在这豫王府中安稳度日!”
绿弗随她说着点头,可突然又似想起什么,问道“不对啊!您没有拉拢大夫人的心思,人家都冷眼相待,您为何赖着不走?”
“本来去榕苑是想会会大夫人,看她到底是个怎样人。”周千寻唇畔扬起一抹诡笑,“不过,见了她,特别是她的画后有了别的想法。”
“四夫人,您又想干嘛?”绿弗满脸狐疑。
周千寻竖竖肩,道“我若与她能做朋友,此事变成。若做不了朋友,那就要花银子了。毕竟谁也不会跟钱过去。”
绿弗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她到底什么意思,“您要跟大夫人做朋友?她会理您吗?”
“会,怎么不会?”周千寻满脸自信,“我下回再去,她定会奉我为知己!”
“四夫人,您就吹牛吧!”
“呵,绿弗咱们走着瞧!”
······
榕苑
“小姐,刚做好的参茶趁热喝。”丝蔻将一杯参茶放到书案后,静立于柳佳蓁身后,瞧她作画。
柳佳蓁手执毛笔,正画着一轮银钩似的弯月,一笔一笔勾勒着它周身散发的暗黄光芒。
丝蔻歪头,不解道“小姐,都说皎洁如月,您画的月亮为何如此黯淡。”
“呵呵,”柳佳蓁放下手中毛笔,发出的笑声带着些许无奈与惆怅,“皎洁圆月只在十五出现,其他时候的缺失与黯淡往往不为人知。或会刻意的被世人遗忘。”
听闻此话,丝蔻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柳佳蓁又联想到自己的以往。
柳佳蓁出身在大盛南方,素有水乡之称的梅州。
梅州柳家,书香世家,家族中曾出过三位状元郎。柳佳蓁父亲在家族中排行老三,才智不高,多年参加科举却也止步于进士,后心灰意冷做了一名私塾夫子。
而她母亲出身并不光彩,曾是闻名梅州城的一名歌姬。柳佳蓁父亲与她一见钟情,不顾家族父母反对,将她赎出纳为妾室。
俩人恩爱异常,柳佳蓁的父亲还曾经是,梅州城“宠妾灭妻”的典范。
只可惜,柳佳蓁母亲生下她后,大出血而亡。
父亲悲痛欲绝,而看到襁褓中的柳佳蓁之后,更是头晕目眩昏死过去,只因自己女儿唇角处有块铜钱般大小的红色胎记。
从此以后,柳佳蓁便被藏了起来,父亲也很少来看她。
偶尔柳佳蓁的父亲会带她,参加家族聚会,可在这些所谓的至亲看到自己唇角的胎记时,皆是满脸鄙夷,甚至于视她为怪物。
柳佳蓁就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