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言看着她没动。
沈晚柠一直伸着双臂，都有些抬不起胳膊了。
可没等到傅斯言过来抱她，她就是不甘心放下去。
“你抱抱我，我胳膊举不起了。”
沈晚柠望着他，漂亮的眼睛里逐渐透起一抹水光。
见状，傅斯言走过来，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搂到自己腹前。
沈晚柠的头贴在他的小腹上，脸上终于露出了笑。
“你倒还委屈了？”
傅斯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委屈你不理我。你可以生气，可以骂我，甚至可以打我，但就是不能不理我。”
他用这种冷暴力的方式，让她没有办法接受。
“甚至可以打你？”
“……嗯。”
沈晚柠知道，傅斯言无论如何都不会动手打她的。
她就是做个形容。
“你很能抗揍？万一胳膊也废了怎么办？我岂不是得换老婆了？”
听到这话，沈晚柠不悦的蹙起眉头。
一把将他推开，“那你换吧，现在就可以换。”
说完，沈晚柠就要将轮椅掉头，刚转过去往前移动了才两步的距离，就被傅斯言一把从后面抓住。
轮椅被转了一圈，傅斯言一手搭在轮椅靠背的扶手上，一手放在西装裤口袋里，俯身看着她。
压迫感笼罩下来，沈晚柠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被他困在怀里。
沈晚柠还假装一副生气的模样。
“你不是要换老婆么，我让你换还不行？是我配不上你，让你带出去没面子，给你丢脸了，我一直都同意你跟我离婚……”
沈晚柠觉得自己这话越说，周围的气温就越低，浑身像是一块冰块包裹着一般。
“说，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傅斯言冷声传来，这语气，不是严肃，是冰冷。
冷到骨子里……
这话让他很不高兴了吧。
沈晚柠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
头顶上的那冰冷的视线，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本来是进来哄他的，没想到越哄越生气。
沈晚柠小声嘀咕了一句。
“是你说要换老婆的，又不是我说的。”
“大点声。”
沈晚柠捏紧拳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是他先说换老婆的。
应该是她不高兴才对。
她在这儿慌什么？
沈晚柠抬头，直视他冰冷的眸子。
“是你先说换老婆的，我同意，你还生气了？你不应该高兴才对么。”
话毕，沈晚柠只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被捏的响。
仔细一听，是他捏轮椅后背的扶手发出的声音。
“你别捏了，轮椅坏了。”
他在这儿气什么气，本来就是他先提的。
“离婚这两个字不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心里就不痛快是不是？”
傅斯言开始质问她了。
他生气的不是说换老婆这事，而是她提了离婚。
沈晚柠没胆量再跟他继续对视了，头慢慢低了下去，“抱歉。”
说好不提了的，今天一不小心又说了出来。
可她并不是想离婚。
之前是想离婚才会提的。
看的出来傅斯言非常反感她提离婚。
“既然要离，也得等孩子生下来再说，不是么？”
听到这话，沈晚柠错愕的抬头朝他看去。
他说什么？
他说离婚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就离。
他同意离婚……
是不是他早就知道她的事了？只是一直没说，就是在等她给他生个孩子。
生完孩子，他就会提离婚。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在忍吗。
果然，他知道了这事，一定会跟她离婚，这个世界上，他忍受不了任何欺骗他的人，包括她。
其实，他也没那么喜欢她吧。
他的这句话，如同一把匕首一般，狠狠的插在她心上。
痛的让人窒息。
“哭什么，不是你说要离婚么。”
一只温热的手捧住了她左侧的脸。
沈晚柠低下头，手背上早已经被泪水打湿。
什么时候流泪的她都不知道。
“下次还提不提了？”
傅斯言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问。
沈晚柠此刻不想同他说话。
真的是被他这话吓到了。
她就开开玩笑这么说说，他却认真了。
她知道自己也有问题，可心里就是不舒服。
“你走开。”
沈晚柠推了推他，泪水一个劲儿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