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宝婵又拧了袁华一把,反正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了,也不用掩饰什么。
袁华被这一把终于拧回神了,对啊,推恩令推恩令,我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啊。
想要回到现实,就得按照剧情找回一点主动权。
我是公主,就算我被牵制得再厉害,我还是有些特权的。
“六月,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就算你以草原六部之一符野国的彩霞公主之名参加推恩令,只怕这事也不会好转,只会让局势更加复杂。”
六月点头,“从来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非常时期想要逼四大家族跟大越同舟共济,单单还是靠皇族的口头承诺,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世家大阀的心思很明显,这是你大越的江山,你若是能抗得过去,那咱们还是君君臣臣。大越若是垮在师父的铁蹄之下,我相信都城多少达官贵人会立刻改弦易辙,从前如何对大越皇上歌功颂德,如今也一样会对我师父歌功颂德。”
宝婵自然也想明白这一层了,默默低下头不说话。
六月叹了口气,显然她心中对倪天恩的决定还是有些不赞成的。
五十万大军南下,三五个月就能踏平大越建立于支帝国的事,为什么还要心慈手软呢?
在她心中,事情其实远远不用绕这么多弯,就算喜欢清月公主,大军压到都城之时,直接喊话冷氏皇族,交出清月公主保你们冷氏一族享受退位皇族的待遇。
这不就行了,仁至义尽又有效。
可倪天恩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哪怕这个道理是想获得清月公主的欢心。
六月深深地看向袁华,论容貌,袁华并不是倾国倾城的佳人。
就算丽皇贵妃丽色无双,袁华这张脸也实在太像皇上了,特别是眉眼,英气过重而柔美不足。
论琴棋书画诗书礼仪虽然六月曾听闻中秋盛宴上清月公主一舞名动四方,不过这“一舞动四方”水分太大了,信不得。
心思机巧方面,确实有出众之处。搬移金钩殿一事,也不知道这公主是如何想出的法子。
若是有经年累月经验的工匠想出这法子,倒也说得过去,她一个锦衣玉食的公主是如何想到的?
至于知识产权认定部这个点子,确实是精妙。
唉,师父应当是喜欢她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吧?确实是跟普通公主大不相同。
只是,这样的女子,能够当得起于支国的王后吗?
六月也跟着发散思维起来,蝶影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她的脚背。
六月立刻清醒过来,师父雄才伟略,他认定的事一定是有道理的。
既然说了要帮清月公主做成推恩令一事,便是再如何想不明白,也得先将这事了结了再问师父。
“公主,我师父对你一向都有情有义,推恩令一事说实话,六月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师父有密令,这事须得配合公主完成。”
袁华点点头,她相信六月说的是实话。
以符野国公主的身份参加推恩令,其实对倪天恩并没有什么好处的,对六月来说纯属多此一举。
一个即将被灭国的亡国公主,花那么多心思做什么,简单粗暴一点就是最直接的了。
不过,也是倪天恩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袁华还能慢吞吞想怎么挣钱、怎么做一个权倾朝野的公主,若是真像六月所想的那么简单粗暴,袁华一定毫不犹豫地向皇后请旨赐婚了。
丽皇贵妃算什么啊,自己赶紧溜走保命最划算呢。
“公主,想必你也知道娥眉春在大越意味着什么,便是你母妃丽皇贵妃也得不到的娥眉春,为何会在六月手中。娥眉春仅仅只是附庸风雅凸显地位的春茶吗?”
袁华暗暗叹了口气,倪天恩到底在谋划什么,袁华根本不相信一个志在天下的人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江山。
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故事,听听就行了,千万别以为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至少苏清墨和倪天恩这两个男人,有一个算一个,绝对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那种。
“嗯,娥眉春一出,都城到底有多少世家怀有二心,其实已经清清楚楚了。”
“是啊,公主既然知道这一点,便该知道师父为了公主,实在牺牲良多。”
袁华脸上堆着浅浅的笑意,她可不相信倪天恩或者苏清墨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牺牲?苏清墨都知道,舍得舍得,要有舍才有得。
倪天恩帮助自己完成推恩令一事,哪里可能真是牺牲?
虽然不知道他有何企图,但绝不可能像六月所说的这般无私。
“天恩公子对推恩令一事有何建议?”
六月将冷透了的娥眉春举了起来,“莫说是公主,师父也对这种首鼠两端的墙头草颇为不齿的。公主,你的目的不过是借由推恩令赚一笔钱,说到底这终归是件好事。银钱在四大家族手中,终究会一直在他们手中。大越治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