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一族难得呈现出一种和谐的迹象,不过所有和谐都是用于伪装之后的爆发。
辉夜一族的族长,辉夜英松,正站在辉夜的地下禁地之中。
身边跟着他的人正举着蜡烛,站在三面为墙,一面为铁栏杆的牢狱之中。
厚重的铁栏杆上面零零散散的贴着符纸,将里面和外面彻底划分为两边。
昏暗与潮湿的地下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土腥味。
拳头大的黑色老鼠根本不怕人,一边叫着,一边在人的脚边跑来跑去。
吃空了的盘子连点油星都没有,盘子边上还缺了一个小角。
“君麻吕,你在里面吧。”
辉夜英松的脸上几乎透露着难以克制的狰狞笑容,对战争的期待不断冲撞着他的脑袋。
他们先前将君麻吕作为人间兵器而藏起来,这么多年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屠五四零戮。
在他身后的蜡烛稍稍前移了一些,几根白骨拔地而起,上面正串着一两只死老鼠。
墙壁上刻印着一个异常恐怖的人头像。
黑色的阴影之下,一双惨白微蜷的脚趾露了出来。
一个瘦弱娇小的小孩正蜷缩在墙边,白色的长发束在脑后。
脸上透出一股病态的惨白,显然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
君麻吕稍稍伸出手挡了下外面刺目的光线,翠绿的眼睛眯缝了起来。
“谁?”
“不管是谁都好,出来吧。”
钥匙的影子晃动在囚牢之内,“咔哒”一声之后,铁栏杆在旁侧打开了一道缝隙。
刺眼的光线让君麻吕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能模糊的看个轮廓。
一个,不管是体型还是年龄,都远大出自己数倍的男人。
“君麻吕,需要用到你的时候已经到了。”
“为了我们辉夜一族,战斗吧!”
辉夜英松的脸上洋溢出一种渴望且自信的笑容。
周围拿着蜡烛的辉夜族人忍不住看着君麻吕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一边忌惮君麻吕的实力,一边又渴望这次能见到他大显身手。
即便只有四五岁,未经受过什么培训的他也已然是个强力的作战工具了。
“有这家伙在,就算是矢仓来了也没用。”
“这小子还真是让人眼红啊,居然能做为人形武器。”
这些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对战争与死亡的畏惧,即便是水影带着暗部来灭族。
这群人脸上就只有的战争的狂热渴望,以及十二万分期待的光芒。
他们从内心渴望着战争和血腥。
只有在一次次的战斗中,他们才能真切的体会到自己的存在,自己存在的真正意义。
不断杀死他人,再被他人杀死。
这就是他们所追求的,无止尽自我证明。
君麻吕虽然不算是太明白这些人的热情,但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着。
一时间多少也有些羞怯的附和着笑了笑。
虽然感觉这些人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几年来第一次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即为——为一族战斗。
被需要,拥有存在的意义,以及同伴。
这是深陷黑暗之中的君麻吕一直渴望又无从得到的东西。
为辉夜一族战斗,君麻吕的脑子里短暂的刻印上了这个印记。
……
先前早已赶来的暗部将辉夜一族的族地团团围住。
周围的每个角落都已经安插上了人手,一双双隐藏在面具之后的眼睛都紧紧注视着辉夜一族的动向。
族地内的人则依旧维持着平和的景象,似是并未意识到灭顶之灾即将降临。
“水遁雾隐之术!”
几个戴着面具的暗部一边跟在矢仓身边,一边将两指竖起抵在面前低声道。
空气之中的湿度瞬间增加,众人周围弥散开大片大片的白色雾气。
雾气与夜色让周围事物的能见度愈发的低迷起来。
不远处,辉夜一族木屋旁边燃烧着的火焰逐渐模糊了起来。
几个身影飞快的踩过树枝,很快便陷入了迷雾之中,簌簌的落下几片落叶。
黑影闪过,早已包围在附近的暗部在起雾的一瞬间,纷纷从树上一跃而下,就势进入辉夜一族族地之中。
“当——!”
一声不断嗡鸣着的闷响倏地在浓雾之中响了起来。
深色的苦无和惨白的骨刀紧紧相贴,戴着面具的暗部飞快的向后撤了一步。
“怎么说我们也是在雾隐村生活了这么多年,你们不会觉得这样就能够瞒过我们的眼睛吧。”
一双大睁着的瞳目瞬间从迷雾之中瞪了出来,几近狰狞的表情直直的盯着暗部的面具。
辉夜一族早就知道消息,虽然佯装平静,但每个人都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