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涡讥诮说道:“你不知道白莲花既装又端吗?”
陈玲珑冷唇反讥:“你才既装又端,明明心狠手辣,却伯伯面前却扮出一副端庄高贵,落落大方样子,我人是什么样子,在伯伯面前就是什么样子。”
“唷,不知道谁心里喜欢伯伯喜欢的要紧,却在伯伯面前装出一副冷冰冰,高贵不可侵犯的样子。”
陈玲珑为之气急:“那是……”
王玉涡微微笑道:“那是什么啊,说出来听。”
一个平时冷冷不爱说话的人,自然也不擅长与人争辩,陈玲珑被王玉涡怼得哑口无言。
谢傅接话:“君子论心不论迹,论迹无人真君子,玲珑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是因为于礼不合,再者说了,玲珑对我也不算冷冰冰,处处礼数周到。”
陈玲珑心中一暖,伯伯真是贴心。
“就拿我说,我第一次见到玲珑就惊为天人,这清冷仙子怎么沦落到世俗人间来了,当时心中就爱慕不已,很想亲近,碍于与礼数不合,只好尽量克制自己,保持距离。”
陈玲珑心中呀的一声,原来伯伯第一次见我,就这么看我的,嘴上温柔说道:“伯伯,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也觉得伯伯这人坦诚又亲和,很喜欢跟伯伯说话。”
王玉涡见两人互相袒护,心里那个气啊,冷笑说道:“哦,现在在我面前这般抱在一起就合乎礼数了?”
这话陈玲珑赧颜:“是伯伯不肯松手。”
王玉涡见状讥诮:“你看看,白莲花又装纯了,明明心花怒放,身神飞翔。”
谢傅唉的叹息一声:“都怪我堆污泥,玷了玲珑这朵洁白莲花。”
陈玲珑忙道:“伯伯,你才不是!”
王玉涡啐的一声:“呸,你还污泥呢,你顶多是堆牛粪。”
谢傅呵呵一笑:“好好好,我是堆牛粪。”对着陈玲珑说道:“玲珑,委屈你这朵鲜花插在我这堆牛粪上。”
陈玲珑却道:“伯伯,你莫要这么说自己,就算你是堆牛粪我也爱。”说着竟主动在谢傅脸颊亲了一口。
谢傅笑道:“不嫌弃我这堆牛粪又脏又臭。”
陈玲珑又亲一口之后,方才说道:“伯伯就算是牛粪,我也亲,气死这狐狸精。”
难得陈玲珑露出如此可爱顽皮的一面,惹得谢傅哈哈大笑,溺爱的轻抚她乌发盖定的发旋。
或许感受到谢傅的温柔亲和,陈玲珑自若许多,想要表达,却又擅长表达亲昵,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以前她在女儿城闭目端坐静至一块顽石的时候,飞鸟会落在她的身上,等她睁眼的时候,这是敏捷的飞鸟就会惊走。
过了一会,这些飞鸟又会小心翼翼的靠近,落在她的衣服上,甚至轻轻的去啄她的手。
这种没有语言的交流让她内心感到很愉悦。
于是乎她手指轻轻的去捉谢傅的衣袖,就像人站在岸边,毫无意义的去拂动柳枝。
这个举动让谢傅感到很奇怪:“玲珑,怎么啦?”
陈玲珑没有出声,从衣袖落在谢傅的手上,指尖轻压在谢傅的手上缓缓移动,似充满好奇的探索着谢傅掌纹,掌骨,手指、指骨,以及峦平有致的手形。
她的动作轻柔到让谢傅感觉像一只幼鸟的爪子在自己手上移动,甚至能够到清晰的感受到她指尖涡旋状纹理,却因为她的举动而感到更加奇怪:“玲珑。”
“没。”
陈玲珑食指指尖与谢傅食指指尖相触,一股温柔通过指尖印在他的心头上,好像这般就是人与人之间最亲密的情感联系。
陈玲珑与他十指相扣,然后就握住谢傅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她微微侧头去靠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恬静可人。
谢傅忍不住说道:“玲珑如此可爱,我怎么尽想着对你使坏的事,今晚就只谈谈心,可好?”
陈玲珑嗯的一声,每次与谢傅接近,她都是惊心动魄,心怦狂跳,其实她更喜欢这种恬适温馨的感觉。
谢傅微微一笑,被王玉涡撩起的峥嵘之心也慢慢化为止水。
陈玲珑立即感受到,就像大雪纷飞的冬天坐在一张铺着裘皮柔软温暖的椅榻上,现在说是一张椅子还说得过去。
刚才如坐针毡,刺挠着人,算什么椅子,刑具还差不多。
方才有点怕刺,陈玲珑像坐在椅沿边缘,这会坐得恬适也不刺人了,陈玲珑就稍微婀娜下腰,把椅子给坐满。
谢傅嗳的一声,又起峥嵘角逐之心,忙道:“别动别动。”
陈玲珑岂能不知,伯伯又起坏心,嘴唇一抿,学着谢傅的语气问道:“伯伯,怎么了?”
谢傅好笑:“你心里清楚。”
“怎么啊,我不知道啊。”
“你乱动,我血肉之心可就要变成心如铁石了。”
“伯伯也不知丑,说这种话。”
谢傅居然有种与陈玲珑眼来眉去,款曲入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