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完,很快到了晚饭时间。李建变着法子,教唆她一起去吃饭,美其名曰“庆祝重生”。
自那天后,李建遵守约定,再也没有提过喜欢这回事。不过,不提,不代表没有。他将喜欢藏在心里,化成行动,让她慢慢体会,时间那么长,他不相信感化不了她。
米晓如发现,李建像个跟屁虫似的,天天围着她转。有时,她起晚了,眼看上课就要来不及,一阵窸窸窣窣,狂冲下楼后,总能惊喜的发现他已经备好车,得意地朝着她笑。一到下课,只要他没课,总会准时出现在博文楼大门口,帅气地等着她一起吃饭,风雨无阻。晚自习时,手被寒风冻得通红,他会突然出现,递给她一瓶热热的奶茶或者一份烫呼呼地山东煎饼,然后堂而皇之地坐下来,和她一起看书,而后一起漫步回宿舍。
就连大姨妈光临,他也能提前知晓,泡好红糖水,装进保温杯,然后让何亦菲拿上来给她。米晓如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她身上安了监控,随时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有天去完图书馆,她实在受不了了,知道他在后面跟着,便加快脚步,跑进了乒乓球室躲起来。一呆就是一下午。他也不恼,干脆坐在室外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手机,直到她打完乒乓球,累得气喘吁吁,满身是汗。米晓如天真的以为他没有跟进里屋,肯定被她甩开了,沾沾自喜,放开胸怀,和球友大干一场,等她推开门,和队友有说有笑,步出门槛石时,差一点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她惊讶得张大嘴巴“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不置可否,李建双手一摊,还了一个“你以为呢”的表情,米晓如瞬间挫败,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无可奈何。
他很自然的和她的队友告别,好像熟人般,轻而易举从他们手里捞过米晓如,带到自己身边,然后礼貌地转身,一脸牲畜无害地带着发懵的米晓如,消失在他们面前。队友们议论纷纷,猜想他们的关系。
米晓如被他拖着,一路来到了校门外。见四下无人,她气急败坏地甩开他的手,说道“当初咱们可约好了,不能有过分的举动,你,你,拉拉扯扯,这算犯规。”她尽力说得很有气势,让他明白她此刻很生气。可不管她怎么说,话到了面前,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作用。
“不算,我拉你的胳膊,没碰到你任何肌肤。”他好声好气的解释。
“那你还拉了我。”米晓如死缠烂打,紧揪着拉这个动作不放。
“我那是担心你打完球,体力消耗过大,怕你晕倒,以防万一,扶着你走,你应该感谢我。”李建云淡风轻,转移话题,“所以这顿饭,你应该请我。”
米晓如觉得和他沟通简直比登天还难,无论她怎么说,就是辩不过他。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到他面前,一无是处。她这是自讨苦吃,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他的请求呢,招谁惹谁了,偏偏遇上他。米晓如此刻内心里,无比后悔,懊恼。算了,不就一顿饭嘛,吃完这饭,两人就两清,老死不相往来。她这样想着。
李建破天荒地,心情大好,多吃了一碗米饭,而米晓如却食不下咽,郁郁寡欢。
出去的次数多了,未免惹人闲话。她和李建的交往过密,没能逃过舍友的眼睛。
许秀青发现,米晓如呆在宿舍的频率明显少了。终于有一天,许秀青见米晓如不在宿舍,打听了下才知又和李建出去了,她忍不住随口说了几句。“你说,她不喜欢人家,可人家每次约她,她都出去了,是个啥意思?欲擒故纵?”言语间,对米晓如充满不屑。
许秀青看不惯米晓如这种明明有男朋友,还和异性牵扯不清的样子。明知对方喜欢自己,但不接受,不拒绝的方式,逢约必出,她觉得这样就是在引导对方越陷越深。
这话传到了米晓如的耳朵里,她解释道“朋友之间,还计较什么喜欢不喜欢。不是不喜欢就得离得远远的,不像我的作风。我很珍惜他这个朋友,他也说了,会慢慢放下对我的喜欢,以朋友方式和我相处。”
米晓如从来都觉得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向别人交代,尤其是自己的感情,不需要别人指手划脚。同在一个宿舍,被人念叨得多了,她心里也很郁闷,想不在意,但对不明不白地指控又不得不解释。
“可是你这样给别人靠近你,了解你的机会,不是更让他泥足深陷吗?”许秀青越说越激昂,“既然要放下,就要划清界限。这样藕断丝连成什么样?还是你不想放过任何喜欢你的人,以此证明自己的魅力?”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宿舍里的人担忧地望着米晓如,都为许秀青的心直口快捏了一把汗,生怕这席话引得米晓如不快。
米晓如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视许秀青,原来在她的心目中,竟把她想得如此不堪。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有些难过,不想浪费在无用的争辩上,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既然你认为如此,便如此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宿舍。
许秀青这才自觉刚刚说得有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