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跪了一地。
“王君伤势如何?”凤临夜一脸冷峻。
胡太医回禀道“启禀陛下,王君伤势并无大碍,只是……”
胡太医瞧着一旁木赫达等人便是犹豫着后边的话当讲不当讲。
早前,太医院院首薛太医自言有愧于先帝,便是在先帝驾崩后告老还乡了,如今太医院主事的则是凤临夜当初在宕山猎场身中噬魂之毒时,连夜前往宕山行宫为凤临夜取药的胡太医。
此刻胡太医吞吞吐吐,凤临夜却是冷声道“说。”
“是。”得了陛下明示,胡太医直言道“此前御史大人那一掌直击王君心脉,便是催动了王君体内压制已久的毒性。不过陛下放心,城主已想到法子替王君解毒。”
闻言,拓跋澈的左先锋木赫达便是按耐不住了,他上前一步道“好一个礼仪之邦,以武会友?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木赫达此言一出,便是有其他月琅国之人附和道“我们大王向来康健,说什么催动了压制已久的毒性?简直一派胡言,怕不是你们凤峦国使了什么阴招吧!”
木赫达又道“枉我们月琅国助你们收复西南部落,你们便是这般回报我们的吗?”
初闻拓跋澈中毒,全然不知情的木赫达等人便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质疑开了。
有大臣出言安抚,月琅国那一边却是丝毫听不进去。
“我们大王在你们凤峦国的地界,为你们御史大人所伤,此事还请陛下给我们一个交代。”木赫达道。
“呵!”早已听不过耳的墨景扬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拳脚无眼,说起来你们大王那般骁勇的人物,怎会不敌我们一介文官?”
墨景扬睨了木赫达等人一眼,便是小声嘀咕道“怕不是碰瓷的吧!”
这等不善的言辞,自是被月琅国之人听去了。
对方怒极“你这话什么意思?”
“景扬,退下!”眼见着墨景扬便要与木赫达等人起冲突,墨坤及时出声喝止了自己的儿子。
这时候,凤羽施施然从内殿出来。
适才外头的争论她自是听见了一些的,此刻她面色无波地走到众人之中,便是向凤临夜行了礼。
凤临夜道“怎样?”
凤羽垂首回禀道“陛下放心,城女已施针压制了王君体内之毒,不过要彻底解其毒还需费些时日。”
“哼。”木赫达冷哼“我们大王好好的来,怎就忽然中毒了?还请城主与我们说个明白。”
闻言,凤羽抬眸瞧向一丈开外的男子。
先前高台之上,此人二话不说便是邀战了叶子衿,本以为是位不拘小节的铮铮铁汉,没想到这般婆婆妈妈。
凤羽心中鄙视,便是淡然道“王君中毒已久,至于其为何会中毒,那便只有王君自己知道了。”
“你……”
木赫达欲拍案而起,凤羽抬手示意其稍安勿躁,她道“诸位大概不知,我与王君乃旧识。”
在场众人,不论是凤峦国的还是月琅国的无不面面相觑。
凤羽瞧着众人的反应,便是缓缓勾起唇对木赫达等人道“看吧,王君可不会事事都与你们交代不是?”
言下之意,拓跋澈有意将自己中毒之事瞒了下来,旁人不知也不稀奇。
听凤羽这般说,木赫达等人虽仍然面有不甘,却是忿忿然无言以对。
凤羽便也不说话了。
凤临夜这时候开口道“王君所中何毒?”
闻言,凤羽想了想,便是向众人轻吐两字“噬魂。”
这个毒……
经宕山猎场一事的知情人士便是神色凝重地偷瞧着凤临夜的反应。
而其他人则是一阵或莫名,或心惊。
殿内一阵静默。
木赫达道“我要见大王。”
说着便是要往内殿而去,不想凤羽却是上前一步挡住了其的去路。
木赫达面露不耐,“城主这是何意?”
“王君尚未清醒。”凤羽道“这时候不便打扰,还请这位大人明日再来。”
这便是不让他们见拓跋澈了。
木赫达浓眉紧蹙,铁拳紧紧握起,一脸山雨欲来的克制。
倒是他身后之人着实按耐不住,便是先他一步发作道“恕在下冒昧,伤了我们大王的是城主的夫君,如今城主又是这般推诿着不让我们见大王,其动机不得不让人怀疑。”
这话听着便是让人不那么痛快了。
只听凤羽冷声道“这位大人慎言,污蔑我朝重臣的罪怕大人承受不起。”
“你……”那人气急,正欲发难。
凤临夜便是上前将凤羽挡在身后,随即侧身对其低喝道“不得无礼。”
被凤临夜这一打岔,凤羽便是收敛了心中的怨气,她于是憋憋嘴,不再言语。
凤临夜冰冷的眸光扫过众人,随即断然道“王君抱恙,我凤峦国自当尽地主之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