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由他来安排便是。
多年来,我的人生,都是我在做主。而这次,我终于可以将自己的家庭、工作和生活交给一个男人来决定了。
当院子里的樱花再度绽放时,郭一水终于回来了。
这一季的樱花,比去年更灿烂。
皎洁的月色将这一树樱花相映得更为朦胧。
我们身体相拥着,坐在秋千上。秋千随夜风轻轻地摇摆着。
多少个不眠之夜,我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和郭一水团聚的情形。但那些臆想出来的情景,都不如此刻的真实、美好。
我原本准备了满腹的牢骚,要将过去两年我和文馨受的苦一件件地数落给他听。然而,他回来了两天,我们没有一句怨他的话。
此刻,他就在我身边,紧紧地搂着我,这种真实的幸福感,却又让我的内心变得有些缥缈起来。
清风拂过,对面的樱花树,又下起了一阵花雨。
我似乎听到了花儿们落地时那一声声的叹息。
我和郭一水的爱情,也会像樱花的花期那样短暂吗?
我凝视着他,捧起他的脸,想在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芳,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他却变得有点不适起来。
我幽幽地说“水哥,我真怕有一天这个院子里,又只剩下我和小馨。”
“傻瓜,不要胡思乱想了!”他执着我的手,说道,“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的。”
“可是,可是你明天就要去省城上班了!”
“省城离家多近啊,三个小时的火车,想回来随时就可以回来。”
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那你每个星期,必须回来两次。若是我突然想你了,即便是三更半夜,你也要想办法回来。”
“好,好,我依你便是了。”
我像一个孩子从大人那里讨得了一颗糖吃了一般欢喜,笑容甜如浓蜜。
郭一水说道“我这次去省城,先将新工作熟悉。然后我便去谋你的新工作和小馨转学的事情。”
“你才从东洋回来,这些事情哪里能这么顺利呢!”我又心疼起他来,“你还是先忙你的工作,我和小馨的事情,慢慢理会。我可不想累着你了。”
郭一水微笑道“你和小馨的事情,也不是很难。我回来之前,教授已经提前打理好了,现在就等相关部门的审批,无非就是一个流程而已。”
“水哥,你这位教授朋友,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如此神通广大。”
郭一水笑道“他能有什么来路?无非是学术上成就裴然,却都是靠着他自己一点一滴地拼搏出来的。别人帮他的忙,大多数是出于对他的敬仰之情,很少带着利益关系的。”
我点点头,说道“你走后,教授专门来任城看过我和小馨一次,说是受你之托,要照顾我和小馨。喔,对了,那天我们吃饭时,他也提及过我的工作和小馨到省城读书的事情。”
郭一水说道“教授这人,重情重义。这次我能够回国,他是帮了大忙的。所以,我们得好好感谢他,好好地对待我这个挚友。”
虽然我对教授有一些成见。但他的确算得上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我一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郭一水最好的朋友。
我俩商量着,过几天我便带小馨到省城去一趟,我们一家请教授吃顿饭。
但没想到,第二天上午,教授来到任城,亲自到我们家接郭一水去省城就职。
这正是择日不如撞日。这天中午,我亲自下厨,在樱花树下摆了一桌佳肴,既为郭一水省城赴职送行,又对教授的恩情表示一番感谢。
我们三人,喝着郭一水专门从东洋带回来的,用樱花酿造的清酒,相谈甚欢。
教授详细地询问了这两年郭一水在东洋国的工作状况。他尤其关心郭一水去年到无花岛考察的事情,问及了其中很多细节。郭一水对他的问题,一一作答。
教授赞道“郭兄回国前发表的那篇关于无花姬和田鸠大志有子嗣的论文我已经拜读了。你的这个研究成果,几乎颠覆了学术界对他俩这段情史的全部认识。郭兄在学术方面追本溯源的态度,实在让人钦佩。”
郭一水谦逊地笑了一下,说道“其实关于无花姬和田鸠大志的研究,我也仅仅是接触到了一点皮毛而已。现在仍然有很多未解之谜等着我们去揭开。比如当年田鸠大志在碧云寺所窃的那本《空悲咒》以及无花姬那本《七弦诛心咒》》的下落,至今不明。再比如,在田鸠大志死后,他们所创的《东瀛七弦噬心咒》,是否真的失传了呢?”
郭一水这番话,让我猛然想起,两年前他和教授在碧云寺发掘考古时,好像便是要找到这本名为《空悲咒》的佛法孤本。
我不禁好奇起来,难道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地对碧云寺进行挖掘,便是为了研究无花姬和田鸠大志这个学术课题吗?
郭一水似乎看出了我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