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神色自若,倒看不出什么太大的究竟来,沐昭心思有些沉重,脸上看着也低沉许多,终是没应他们的话,找处位置坐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有点委屈。
虽然以往遇到的挫折也不少,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大致是觉得,受苦受累没什么,但被人冤枉,被人辱骂,她就无法承受了。
可她还是坚强着没哭。
安子鸳见沐昭一个人坐在石椅上发了很久的愣,都没过去端饭,当即给她拿了一个碗替她盛了饭菜,才朝她走了过去。
她将碗轻放在木桌上,细细打量着沐昭的脸,琢磨一番,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东西出来。
那刻发了话,“沐昭,你没事吧?”
闻言,她才醒神,当即抬起头朝安子鸳那边望了过去。
看着她小会,才摇头,“没事。”
话是这么敷衍的,但安子鸳终究是听得出来。
“你这样怎么可能没事呢?是不是生病了,还是累了?”
沐昭看着她,露出一抹笑意,笑得勉强,着实有些难看。
她摇了摇头,须臾又点头,“我有点累……”
闻言,安子鸳会意,她言语难得温和,“你平时太拼了,有时候也得放松下自己,不要什么都硬扛着,要是扛不住,不是还有我吗?”
第一次沐昭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种特别的温暖。
说不出来的。
“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都是自家人!”
沐昭点了点头,都是自家人。
她细想着,突兀地问:“阿鸳,你知道城都传得满城风雨的谣言吗?”
闻言,安子鸳顿了顿,她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最近我都待在店铺缝衣裳,太多衣裳要缝了,我都忙不过来,没有出去打听过!”
沐昭点了点头,也难怪她见着她没问那件事。
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和她说。
可想想,似乎也没什么人可以听她说的了,便道了,“阿鸳,我最近摊上大事了!”
“啊?”
安子鸳有些惊讶,她张着嘴,又下意识朝周边的人看了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被其他的人听到。
那刻她微微躬下身子,朝沐昭那边凑近,言语也小声了许多。
“摊上什么大事了?”
到底好奇又不解。
在她理解之内,沐昭遇到过的事都不是事,毕竟她从来都没把那些事这么称,这么形容的。
这会可不一样。
沐昭皱着眉头,她的手指握着陶碗,时而紧些,时而松开。
心里不是很安定。
“有人泼我脏水,搞得城都所有的人都以为是真的,还更过分的在我的店铺外贴辱骂纸片……”
有些话她就没说太细,也没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她也想得很清楚,如果这事不截止,固然会让那些人更加过分。
从众心理有时一发挥是真的可怕。
你一张嘴永远斗不过百张嘴。
若是这番,她岂不是就没有洗白的机会了?
安子鸳见沐昭心思沉重,也知不是件简单事,那刻她琢磨了半晌,提意道:“要不你找出那个泼你脏水的人,好好修理他!”
闻言,沐昭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那人不一样,如果我去修理他,不管修理成不成功,他那张嘴说的更过分,我岂不是有理说不清?”
这固然是鲁莽行事,若是被他逮着把柄,说她被戳中痛处,才过去找他麻烦,她岂不是很难辩解?
安子鸳细想一番,也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底替沐昭着急。
“那怎么办?”
话问出来,目光灼灼看着她,“如果没有办法,你岂不是一直要被他欺负,那怎么成?”
沐昭低敛眸子,神情异常复杂。
实际上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那刻陷入沉思,安子鸳在一旁帮她想问题,一边吃着饭,想着眼睛转了转,到底想不出来,苦恼地撑着腮。
沐昭呼出一口浊气,抬头想到了安瑜璟,当即看过去,那刻才发觉,他安安静静看了她许久,她之前都未曾注意到。
只是那神色,看着她似乎很复杂。
言语难道。
最近安瑜璟总是出去,忙得连她的铺子都没去,城都的那些谣言,他应该是知道的。
只是见她回来了,没有过问。
至于怎么想,沐昭不知道,她隐隐约约还是有些担忧。
饭吃完了,安子鸳想了很多办法,始终没有一个是妥当的办法,她没再让安子鸳继续这么苦恼。
这事也就由她一个人想了。
回到卧房,沐昭躺在木塌上休憩,本想早早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