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但很多事情总是难料!”沐昭开口的底气都没有,细弱蚊蝇。
“我不管那些,总之就是你不对!”
沐昭瘪了瘪嘴,头一次她被安瑜璟教训到没法反驳的。
在她昏迷之际的确有点后悔自己要这么鲁莽,可现在还好好活着,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沐昭此刻不再用菱角对着他,他也缓了不少脾气,言语温和了许些,“你倒说说你去招惹陈立衡做什么?”
闻言,她略有迟疑。
最终才道:“我去作死了!”
此番话令安瑜璟恼火,他等的回答竟是如此?
“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不要命我直接给你了断!”
“我可没说嫌命长。”
她道完,看着安瑜璟冷沉的脸,想着和她一同的徐缓,“徐缓呢?”
提到徐缓,安瑜璟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许多,他冷声道:“你关注徐缓,为何就没想着两日替你担忧,照顾你费心费力的人呢?”
沐昭一怔,从未想安瑜璟经常和她吵架,也会这么细心照顾她。
“谢谢你……”
她的确有些惭愧,一时把他的好心给忘了,不过还好有安瑜璟在。
“算了。”他显出大度神色,看向别处,“徐缓把你送到丐帮就离开了,他一点事都没有,好着呢!”
沐昭点头,也算放心了些。
“那陈立衡……”
“他那时被衙门的人带走了!”
沐昭平静的脸上,嘴角终是微勾一抹弧度,细声低囔,“农民的春天来了!”
“什么?”
见他脸上摆出的疑惑,沐昭连忙抬头,“没什么!”
安瑜璟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柴扉旁,看着外头快落下的红日,光辉映在他挺拔的五官,光影浅淡分明。
沐昭看得有些惘。
他长得的确俊朗,看着有股说不出的气质,一时半会难以挪眼,她干脆一直盯着看了。
须臾见他微侧身子,光辉映在他半张脸,听他口中的话,低沉又无奈,“他被抓去衙门,也顶多是关几日,后几日照样会被释放出来,这城都的日子,依旧不会好过!”
沐昭敛起眸光,若有所思。
“不会的……”
只听一旁冷笑,“你以为陈立衡为何会潇洒至今?他总有他的本事!”
沐昭笑了笑,她道:“我知道,但我笃定,他被关进去,一定关个数年之久!”
闻言,安瑜璟不由瞥向沐昭,神色带着许些狐疑。
次日,沐昭早早去了市井,听到了她最想听到的消息。
陈立衡被关进大牢,押两年之久。
对沐昭而言,已是一件不错的消息了,即使对陈立衡来说,不过痛痒,于城都的百姓而言,实则过轻,太过偏袒。
可终究还是罚了,罚的不轻不重,以至于暗骂不平,也未想着去衙门去给陈立衡再加一罪。
两年给她的时间已足够充裕,她也并不想去计较什么,于她而言,已心满意足。
她心情愉悦回到丐帮,耳边听着的,也是关乎陈立衡的事情。
陈立衡可是陈地主的独子,他护的死死的,如今因这事已焦头烂额,并没多少心思关注其他方面的事情。
碰到安瑜璟那刻,他叫住了沐昭,满脸透着狐疑和不解。
“为何你会料到?”
他的确怀疑,沐昭只是淡然地笑笑,“其实我也不知道,也许他这几年做的风光事,都给人爆出来了!”
安瑜璟并不甘心,“以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该死罪!”
“是啊,你说的很对!”沐昭有些惭愧,她看向安瑜璟,说道:“有些人罪该万死,但往往死不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闻言,他微微一滞,似乎明白了原因。
沐昭无奈地摇了摇头,依旧轻松地朝前走着。
陈立衡若是那么容易死,就不敢闹出这么多年的大事出来了!
他总有很多为他护命的人……
沐昭椅在木椅上,缓缓闭上眸子,等这么一天,也是花了她不少功夫的。
那日,沐昭和卿羽至在辰景轩四楼的包间里。
她心情复杂看着轩窗外头的街景,早已愁眉不展。
卿羽至若有所思,拿起檀香木桌上放着的瓷杯,略微在唇边晃了晃,杯中散发的热气缕缕升起,再轻嗅着茶叶散发的清香。
他动作文雅,沐昭看了小许。
只见他抬起眸子,问道:“说吧,找我又有何要事?”
沐昭抿了抿嘴,也不打算拐弯抹角,“我找你过来,是打算让你帮我解决陈立衡!”
话一出,卿羽至显露一丝诧异。
对付陈立衡这话出口,对卿羽至而言,就有些好笑了。
他得罪过的人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