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将来他们之中谁会成为皇上?“
一道陌生的男声在耳边炸开,苏孟全身一紧,全身出于生理性反应往旁边纵身一跃,待她落定在雪地里,两只眼睛半眯,死死盯住眼前这个用暗紫色大氅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身材看着不胖,额上剑眉浓密,天庭饱满,两只杏花眼看着非但不具柔情,反倒是透露出一股洞察世事的冷峻,鼻子自山根到鼻尖都是一个高挺的弧度,嘴唇紧闭,嘴角往上翘,看着是在微笑,但是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位男子仪表堂堂,按照苏孟的审美,他的容貌最多只输给苏达半点。
还没等苏孟想明白男子那句话的含义,却听见“咻咻”两声,几柄黑色长箭从她耳边飞过,其中一柄甚至是擦过她的耳朵,割掉了几根发丝。苏孟躲过又飞来的几柄箭,右脚刚踏地,脖子上就传来冰凉的感觉——是一把大刀。
苏孟自认这两年练功还算勤勉,九条教授她的各类动作已练得如火纯青,即便是称不上“高手“二字,但也不至于叫人无声无息靠近而且还把刀架在脖子威胁。也就是说,这些人的武功已到了一等高手的境界,而他们所保护的这位身穿暗紫色大氅的男子,肯定是地位尊崇,人中龙凤。
“哎呀,皇……黄老爷,老爷,你等等奴才呀!”
似有人捏着嗓子说话一般,这声音让苏孟浑身上下不爽利。树林里钻出一穿着灰色长衫男子,许是年龄大了,他步履蹒跚,走三步喘两步。
黄老爷?应该是想说皇上吧。苏孟验证了心中的猜测,但是转而又有一个更大的疑惑,堂堂皇帝,来这荒山野岭作甚?
“把刀放下。“黄老爷朝侍卫做了个手势,“是我先和这位小姑娘说话的,你们这么紧张干嘛,小心把小姑娘吓着。”
“唉呀皇,黄老爷,奴才们也是担心您呀,那万一您要是有什么闪失,奴才们十个脑袋都赔不起呀。“身体不太行的老头一脸焦灼,斜着眼瞅了瞅苏孟,低声道,“老爷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这种年纪的女杀手多的是呢。”
被妖魔化成女杀手的苏孟倒也不生气,她自觉往后退了几步,离这位黄老爷远一点。
“你叫什么名字?”察觉到苏孟的警惕,黄老爷想表现出自己的亲和力。
“回老爷,民女自小被家中教育,遇到陌生人时,不要说出自己的名字。“
苏孟欠身,行了个礼,神情并无半分放松。
“哼。”黄老爷笑了笑,“苏达倒是挺会教孩子的。”
听到苏达的名字,苏孟立马抬头盯住黄老爷,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止有些失态后,她又低下头,不让对面的人看清自己的表情。
“你不用诧异为何我会知道你爹的名字,这地方也就只有苏达,才能生出你这般的美人儿。”黄老爷双手背在身后,不去看苏孟那张被自己刚才说的话羞得红透的脸,对着身边的老头说,“走吧,肖老头,别让人家等太久。”
“那,那奴才去叫少爷们?“肖老头往瑞雪湖的方向看了看。
“那倒不必。“黄老爷拦下肖老头,“让孩子们玩会儿吧,上都哪能见到这般的雪景呀。不管他们。”语毕,便直接转身离开。
“是是是。“肖老头满口答应,朝着侍卫们招招手,让他们赶紧跟上主子的步伐。
众人离开后,苏孟还站在原地,她脑海里将“苏达”“辞官”“皇上”这三个词放在一起,左想又想也只能得出苏达做官的时候和皇上还算比较熟,现在辞官后隐居于此,皇帝来此地恰好和他见上一面的结论。不过,皇帝来这儿干嘛呢,还带着太监和皇子们?一想到皇子,苏孟立马记起旁边的瑞雪湖上还有一群惹不起的大佬们。此地不宜久留,苏孟跃上树干,飞速离开。
湖面上,有一戴着黑色狼皮帽子的少年注意到刚刚林子里的动静,他嘴角一翘,对着其他少年高声说道“这儿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咱们去镇上逛逛。”
虽然路上耽搁了点时间,但是还是比往日里正常步行要快一些,苏孟如平时一样闪进旅馆,却不见田粒粒和田盼盼,正纳闷两人不好好看店跑到哪儿去野了,就看到隔壁酒肆的小二一脸着急得跑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街上那帮摸子扬言要砍了王立青的狗,田粒粒和田盼盼他们正和摸子们干架呢!”小二一边给苏孟说明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拉着苏孟就往雪街那地方跑。
摸子本身在平凉镇是小偷的意思,但是后面又被用于称呼强盗等作奸犯科之人,久而久之,平凉镇人就会这个词代指那些扒手、强盗和混混等坏人。王立青是三个月前跟着父母来平凉镇走亲戚的北国小孩,他养了一条非常漂亮的萨摩耶,性格比较内向,爱狗如命,和田粒粒因为某种原因认识,继而又认识了田盼盼和苏孟,和他们仨关系都不错。
一听仨孩子遇到这种事儿,苏孟立马挣脱小二的手,向着雪街大步飞去。
雪街后巷里,四五个看着十五六岁的摸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