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情况下,这种坚定,是他们成功的力量源泉。
否则光是来自于成年人不断的质疑,都会摧毁掉他们的雄心壮志。
虽然他知道,就算股市的失利,也影响不了吴楚之的实业基本盘。
但是,他还是准备劝说一番,毕竟吴楚之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也是他陈星火加入果核团队的第一战。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只基金是属于他那个小师妹的势力范围。
奎森特基金越强大,萧玥珈在吴楚之整个商业帝国的话语权就会越重,他们这个派系也才会更加的强大。
萧家这条大船,除了缺少出类拔萃的本家子弟外,最缺的便是经济上的实力。
他相信,吴楚之和萧玥珈将来的孩子在老师的调教下,肯定会是优秀的继承人。
而第二个短板,会随着吴楚之的发展得到解决。
自己这些萧家门生的人生发展,也会随之水涨船高。
陈星火知道,萧亚军扶持吴楚之的决心有多么坚定。
而且老师无意中透露的信息表明,一向不问世事的萧家老太爷也罕见地出了山,开始为了吴楚之的发展进行着布局。
萧家正在完成自身和燕大系的切割。
但是这种切割,确实有着更深远的意图的。
陈星火看得很明白,燕大系太大了,大到了良莠不分的境地,无效资产实在是太多,拖垮了优质资产的营运。
在这种背景下,吴楚之进去分一杯羹,谋求核心资产确实是最佳的打算。
陈星火有点嫉妒的望着面前的少年,长得帅,确实命好啊。
吴楚之闻言微微一笑,对待陈星火,自然不能像对待颜义山一样的不解释,“大师兄,您们都忽略了一点。
自1998年开始,安然一直在声称,要减少负债总额,但是您看,从1999年到现在,安然的负债总额已经增加了101亿美元,现在已经是183亿美元。
短短两年时间,有息负债规模翻了一翻都不止,您不觉得奇怪吗?”
陈星火皱起了眉头,拿着吴楚之笔记本操作起来,半响开了口,
“可是,这个增加的幅度和营收的增加幅度是匹配的啊,去年安然的营收规模也翻了一翻。”
吴楚之笑着点了点头,从陈星火手里拿过鼠标,点开了今天安然公司公告的修正报表,
“大师兄,您看,安然修正后的营运现金流净流入在1998年为16亿美元,1999年为12亿,而2000年的前九个月仅为1亿美元。
尽管安然的营运现金流在逐步下跌,但它所公告的净利润却在年年上升,这本身就说明,安然的利润不是来自主营业务,而要么来自非经常性收入,要么来自造假。”
陈星火快速的对比着过往报表与今天的报表,而后若有所思,“造假应该是不可能的了。
安达信已经毁了,其他的四大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
我明白了,那么利润一定是来自非经常损益!可是他们怎么做到的?”
陈星火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吴楚之发现这个漏洞很是致命,现有的报表确实无法说明利润的来源。
吴楚之摇了摇头,这也不怪陈星火,这不是能力问题。
自己其实也是开着金手指,拿着结果来倒推过程。
安然公司的财技,哪是那么好看出来的?
否则早800年就被戳穿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也就是击鼓传花的游戏玩不下去了,这才暴露了出来。
见陈星火等人都是不解,吴楚之干脆拉着陈星火回到会议室,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站在这个时点,其实谁也没想到,安然公司并没有造假。
披露出来几年加起来几个亿的利润虚增,实际上是只是会计确认时点的问题。
其实问题的本质是在于,安然公司钻了漂亮国通用会计准则(GAAP)的空子。
至少按照现行的会计准则而言,他的报表是合规、公允的,只是抓住了准则的漏洞而已。
否则漂亮国也不会在安然事件后,立刻进行了会计准则的修订,打上了补丁。
钻空子本身没有错,安然的过错在于自己财技玩得太过分了。
和“避税有度”一样,“合理使用会计准则”也是一个度的判断。
从传统能源公司一跃成为高增长、高利润的“新型企业”,安然公司使用了两种方法。
为了扩张企业,需要大量融资,但安然又不想增发股票或直接发行更多负债,以免摊薄股权或降低债信评级。
在许多种可能的选择中,安然选择了一条危险的道路:利用关联企业来隐藏债务。
这是第一个空子,虽然拥有许多子公司50%以上的股份,但通过董事会席位的设置,只占少数席位的安然公司没有名义控制权,仍然无须合并其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