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宸全地产马上进入西坞镇是发包方新加进去的一个条款,这也让宸全地产感到突兀和为难。就此一条,双方再次发生了“各执己见互补像让”的局面。
西坞镇那边急需宸全地产进入,除了考虑当地居民的情绪以外,还有另一番心思,由于烂尾造成的当地许多麻烦事,影响的不淡淡是西坞镇,还涉及到县里和市里,他们认为,只有宸全地产快速进入,哪怕是象征性的进入,这些麻烦都会获得缓和,如果签了合同后,宸全地产以各种理由迟迟不进入,那带来的麻烦会更大,甚至会引发周边的一系列麻烦升级。这是当地发包方绝对不能接受的。
钱宸不同意这个条款自然也有自己的道理,我是个民企,不是超市,你进去就可以随便拿东西。在宸全地产进入开发项目的时候难道不需要时间准备吗?不需要我们实地对现场进行细查吗?明明已经答应签署正式合同,为什么要在合同里突然加上那样“签署合同后,乙方在24小时内进入施工现场”一条?这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对宸全地产的诚意和能力表示怀疑?如此设立的条款会不会是故意刨坑等着宸全地产往里面跳呢?对此,钱宸想的很多很多。
这可能是坑吗?不能不说钱宸的老道。对于这一条,钱博平认为无所谓,可以答应,甚至认为发表一侧声明就可以缓和西坞镇居民的心情。可是老钱却是讥笑儿子的天真,甚至直接点出,在这个项目里,有人在给宸全地产下套。对此,父子俩还争论起来,双方各执一词,钱宸的嘴巴笨,硬是说不过儿子,但他是坚决不同意加上这一条,钱博平也没法子了,认为父亲如此表现,很容易让公众认为宸全地产是在故意拖延,缺少了社会责任感,对企业的信誉打击很大。
争论无果,这个电话就打到了李凡这里了,在急火火中,钱博平也说的不利索了,还是李凡让他们缓口气,然后去宾馆要了一间会议室,最后,在会议室里与那吵的稀里哗啦的两父子开了一次视频会议。
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李凡才让钱家父子把各自的理由说了一遍,他稍微思考了一会后做了一个总结性的发言,并且用笔记本电脑打出了文件。
“对方提出的那个要求如果从正面去理解,没有多大问题,可如果从负面去理解呢?在这一点上,表哥,你没有表叔沉稳老道,这是有表叔把关,如果没有人把关,你这个字签下去后,就存在着赔个底掉的风险。”李凡面色严肃的说道。
“老幺,你把话说明白,怎么就存在赔个底掉的风险?我看不出来!”
“那一条看似简单,可实际上在法律概念上的限定十分模糊,24小时进入施工现场,这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是多大规模的进入?需要什么部门确认?都没有说,都是一个伏笔。如果你们在其他的备忘录或者闲聊的时候做了一些说明,被他们利用上,将来,以你们没有完全兑现合约里的这一条展开法律诉讼,表哥,你打算怎么办?所以,这一条里其实是暗藏杀机的。好人也许不会利用,可是好人能提出这样古怪的条件吗?能想出加进去这样条件的人,能是平白无故说废话的人吗?所以,表哥,你的脑子必须要复杂起来,商场如战场,稍微一个不谨慎,就会被算计,就会把企业带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李凡简直就是在教训表哥了。
“对嘛!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嘴巴不来得,说不出小凡讲的这么细,对于这一条我们必须要拒绝,绝对不可以加进合同里去!”钱宸在那边颇为得意。
“也不要直接拒绝,我们直接拒绝同样是掉进对方设计的陷阱里。考虑问题必须要站的更高一点,那个地方的烂尾,表面上是开发商失败,是当地一些人没有把事情办好。可实际上呢?实际上是外部势力和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敌对分子对当地经济的一次破坏,目前,在西坞镇的较量实际上还是处在双方对峙的阶段,对方想大规模破坏当地金融的阴谋没有得逞,自己还撘进去了不少钱,可这边也没有获得好处,把个西坞镇搞烂了,这是典型的西方竞争机制里的双输模式。现在,我们要投重兵进入战场,对方能那么宽容的让我们去?他们从一开始就设套,以烂尾为诱饵,不断的跑出一个个的难题给当地,不要相信事情发展到现在,只有巫师平在捣乱,他的身后必然站着一群人。这次又提出这样的条件,下的就是两头堵的药,你答应了,他们后面有后手,直接对宸全地产发起攻击。你不答应,他们又可以以此为由,上下给宸全地产上眼药,弄的宸全地产在道义上信誉上都遭受重大损失,这就是表哥刚才阐述的那些理由。”李凡这几乎是把事情全都撕开了给这爷俩上课了,钱博平此时要不要暗自“羞愧”一下?
“我已经写了一个备忘录,马上发给你们,你们立即打印出来,通过正规渠道发送给西坞镇发包方,必要的时候可以找权威媒体记者当场鉴证。”
“找普通记者不行吗?那些大记者可是不好找啊。”钱博平那边接话说。
“不好找而已,不是找不到吧?以你学习的知识,寻找一个大记者很难吗?”李凡一副不屑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