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长欢如今是正四品金卫,也不用赶着去衙门点卯,若是搁在平日,兴许会带着妹子上街。
可昨夜实在喝的太多,现在胃里还翻江倒海一般。
让文修陪你去吧,大哥今天不舒服
吕南姝噗呲一乐,言道:二哥啊,呵!他还在祠堂跪着呢
吕蛮子一听,回转身问道:咋回事?
这个吕文修,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跑去莫愁湖当个小道士,阿娘能不生气吗!南姝妹子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言道。
这兄妹二人自小便是一对冤家,年岁相差不大,可脾气都是又倔又犟,谁都不服谁。
加之小妹总为憨大哥抱不平,没少拿吕文修撒气。
吕长欢听罢,倒是松了一口气,以养母刘氏的脾气,也就是小惩大诫,跪个三五日就没事了。
不过,还是为小老弟捏了一把汗!
阿爹不日归来后听到这个消息,可就不只是罚跪祠堂这么简单了!
吕腾川自小对文修管教甚严,甚至于到了苛责的程度,背书时稍微有一句错词,就是一顿板子。
因此惹得养母刘氏一度认为,承安才是他的亲儿子。
吕长欢换了一身浅灰色长衫,扎紧玉带,将乾坤袋系好,领着妹子出了吕府。
阿娘交代说是多买些德隆楼的屠苏酒,老爷就爱这口。
以前吕家生活也不富裕,虽然不至于拮据贫困,可五钱银子一两的屠苏酒,也就逢年过节能喝上。
如今吕蛮子不仅贵为正四品金卫,更是富得流油。
别说屠苏酒,即便天天在德隆楼大吃大喝,也花不完那些赏赐。
另外,刘氏还交代再买些贵重的礼物,古董字画的什么都行,打算送给一并归京的徐总兵。
毕竟吕腾川想留在京城,还得那位顶头上司点头同意。
边将的调任关乎大明边境安全,可不是兵部一纸文书的事情,徐总兵不点头,别说他吕腾川一个武略将军,就是皇亲国戚也休想轻易调离。好在徐吕两家还算世交,逢年过节的,总是捎去一些家乡特产,这些应有的人际礼数,刘氏可没有片刻懈怠。
吕长欢将小妹抱上马背,自己牵绳拽镫,又雇了一辆马车,朝着长安街的方向而去。
吕南姝一身紧身戎装,骑着威武神骏的大白,端的一副英姿飒爽,巾帼英女的风采,加上长相脱俗清丽,旖旎如锦,路上引得不少年轻公子驻足侧目。
兄妹俩先是去长安街有名的几家古董店,挑了些价值不菲的古玩字画,本打算直接去往德隆楼沽酒,路径凤鸾阁时,吕南姝便一头扎了进去。
太后赏赐的那盒珠宝过于名贵,刘氏早就当传家宝似的藏了起来,害的南姝妹子整日翻箱倒柜,看一眼都难。
这不,头上戴的还是上回大哥给她买的玉钗。
凤鸾阁不仅出售各种首饰,女儿家的胭脂水粉也是一应俱全。
这小妮子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没事儿便涂脂抹粉捯饬自己,娘两都不是出身大家闺秀,妆容画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要不是小白在旁指导,吕府上下还以为大白天见了鬼呢!
吕长欢也不进去,牵着马在外面等着,不由得想起偶遇大宗大师姐的那天。
多情自古空余恨,自己处处留情,处处掣肘。
赫连彩衣背后有个挑战挽夜司的爹,小白身后有个心思难测的青丘帝姬,连夏雪嫣那边,都有个想要她命的夜天子
算了算去,好像只有小仙女最简单,可一想到她那股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吕长欢就忍不住哭笑不得。
青鸾阁门外,吕蛮子足足等了几个时辰,直到正午时分,南姝妹子才拎着一大包东西,眉飞色舞地出来。
早间给她那锭金子,估摸着也花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吕大人趁钱,这种购物狂还真养活不起。
二人饥肠辘辘的赶往不远处的德隆楼,寻思着大吃一顿后,正好买酒。
吕长欢系好缰绳后,又来到车夫跟前,递去一些碎钱打发他去吃饭。
可就是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再一寻,南姝妹子没了!
吕蛮子以为她先进了德隆楼,也没在意,来到大堂一瞧,哪儿还有她的影子,顺手叫过来一个伙计问道:刚才有没有见到一位穿着暗红戎装的女子,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伙计摇头晃脑地回想着,指了指门外,言道:呃,有印象,刚才她进门的时候,被三个男人拦住,没说两句话,就一起离开了!
是被强拉走的?吕长欢厉声责问。
伙计吓了一跳,赶紧摆手言道:不是,不是,大白天的,谁敢在京城劫人,是那位姑娘自愿跟他们走的!
吕蛮子脑袋嗡地一下,顿时预感到了危险
南姝妹子没有丝毫修为,就连武功都是稀松平常,那三人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才会让她乖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