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长老。江谶言在这个时候踏进门来,向执法长老拱手。
可惜,执法长老是个脸盲近视,加之江谶言站得远,又是一身在道宗一个板砖掉下来都能砸死三个的白衣裳,所以执法长老并没有看出来她很有威慑力的身份。
执法长老探脖子,问枯蝉:这人谁啊?
枯蝉回首看江谶言,淡淡吐出三个字:我师父。
这声师父来之不易,江谶言眼睛一亮马上接话:对,我就是她师父,江谶言。
执法长老:江什么?
江谶言。
啊?执法长老惊了,一溜烟跑下来,凑近江谶言的脸仔细瞅了好几圈,最终通过江谶言眉间朱砂确定了她的身份。然后整个人向后一避,表现夸张:上一代的大师姐,马上就要继任的新掌门?
江谶言点头。
执法长老顿时看向枯蝉:想不到你这混不吝的,居然和两任掌门都有关系。
快点罚完。枯蝉懒得聊天,直接说。
执法长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江谶言,很为难:你这没头没尾,不给前因不说后果的,我也拿不准啊。
一只手遮住一边嘴,执法长老掩耳盗铃地向枯蝉:我不太敢,要不你自己想想?
全程目睹的江谶言:???
枯蝉眼都不眨的开口:弟子以下犯上,不尊长辈,违背门规伤害同门。当受雷鞭百响,以儆效尤。
绝不可!江谶言立马止住,说:青云长老,此事非枯蝉一
人知错,绝不可下此酷刑。
执法长老认同的点头,问:那掌门以为该如何?
这件事,说是以下犯上也并非绝对。枯蝉虽是次代弟子,当敬木午为长辈。但论地位,他们皆是九玄宗九峰之主,难分高下。再加上,此事起因于清月,道门之中从来师徒一体,因此枯蝉因一时负气伤清月之师也是情有可原。故此,枯蝉绝不该或此重罚。
不若,青云长老便罚她于隐峰禁闭思过三个月吧。江谶言说着,听起来有理有据。
对于一闭关就闭关几十年的修仙者来说,关禁闭算什么惩罚?青云长老暗暗在心中吐槽,表面上只能认同:掌门说得有理,那就这么办!
枯蝉,你可以回去了,自闭三个月再出来!
枯蝉起身,向青云长老伸手:罚令。
哦!忘了青云长老瞟了眼江谶言,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扔出一块木牌给枯蝉。
枯蝉接过,看也不看江谶言,抬手召回流火之剑后绝尘而去。
江谶言待她背影完全消失,才再度向青云拱手:青云长老,我离宗七十年,有诸事不明,还请长老解惑。
青云在枯蝉在时对江谶言颇为尊敬,然而这个时候却摆出一副散漫模样来,懒懒吐出两个字:问呗。
又说:我一个小小赏善堂长老,难道还能忤逆你这个大掌门。
江谶言垂首笑,掌门也不过是为宗门服务,没有什么高人一等的。
就刚才看来,长老与我徒颇为熟识,不知何故?
何故?青云嗤笑了声,一个人,就是打她,打多了也该认识了。
江谶言:枯蝉常常受罚?
青云:不然呢?看她那样,像是常常领赏的主吗?
不,也不能这么说,悬赏榜上的赏她倒是常领。
那她又为何常常受罚?是行为不端还是与人不虞?
青云看江谶言,几次三番想说话又吞下,最终没好气的开口:还能怎样,管不住自己暴脾气。
脾气差,又骨头硬,活该。
江谶言脸色瞬间一沉,青云长老!
凶我干什么?青云瞪回去,你现在心疼徒弟,早干嘛去?放徒弟一个人在
宗门,七十年不问不管,她不受欺负谁受欺负?
江谶言沉默。
青云明显不是什么狠心的人,想了想还是与她说。
你是做师父的,不要听那些外人胡说八道。枯蝉虽然脾气差了点,不理人了点,但其实是个好孩子。
这些年,她受了不少苦,不少罪。
你啊,就疼疼她吧。
明明之前没什么,听青云长老这句话,江谶言顿时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半响之后,她向青云躬身,我明白了,多谢长老告知。
不久后,隐峰上木屋门扉被轻轻敲响。
在书桌前发呆的枯蝉望出去,谁?
你师父。江谶言回答。
何事?
没事。江谶言语气轻松,就是有人说我应当疼疼你,所以我就来问问。
隔着门,枯蝉的声音近了一点,还是两个字:有病。
江谶言:我也觉得他有病。师父疼徒弟,还需要他说?
我是说你有病。
枯蝉说着,江谶言倚靠得门却一下子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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