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院方面处理此事的最大级别是执教宫的程月俊,但是因为对黄江等人调查方式的反对,他已经没什么话语权,那些金丹期的长老都同意严加审讯,还能有什么办法?
程月俊有了闭关结金丹的想法,已经把相关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只等着吉时降临,便要闭关。
他和羽化院一位女教员相当的熟络,她大概是二十年前来的,那时候她才筑基中期,现在已经是后期修士,名叫耶律沁。当得知程月俊有意闭关的时候,便总是来探望他,感慨时间与人生,这段时间以来,两人的关系竟然又近了几分。只不过虽是男女有别,但是程月俊因为早年的感情问题,已经绝了这方面的念头,对她竟然只有亲人的温暖。
耶律沁似乎也是这样的心思,程月俊觉得她年纪尚轻,不该有这种想法,倒也询问过为什么。奈何人家只是摇头苦笑,便也不好再问了。
昨天耶律沁接到消息,说是天姥山的弟子余青返回羽化院,请她去接待。程月俊本来以为她会拒绝,却没想到耶律沁竟然同意了。虽然不明白,不过他此刻心态平和,便没有多做计较,随她去了。
时值上午,太阳要慢慢发热,程月俊院落外走来一人,叩响门扉。程月俊出去开门,笑着问道:郑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却是羽化院执教宫前任典藏打扫郑宫,现在任神州府衙驻云崖山临时委员会首席。他笑着抱拳来说话:老家伙,好久不见了,听说你要闭关结金丹,特地来看看,你倒是比我要快一步。
程月俊感慨:也不过是闭关而已,成不成实在难说,连罗延山这样的人都经年累月还不能成,何况是我。
因缘际遇,也说不得准,罗延山到底是年纪轻,又想借着先一步结丹压虎炎一头,心性不好。单论这点,你倒是比他有优势。
程月俊笑了:老哥哥,你就不要取笑我啦,进来坐吧。
他转身,郑宫紧随其后,一把锋利匕首从袖口窜出,下一刻洞穿程月俊胸口。伤者目瞪口呆的回过身来看郑宫,满是不解,生机飞快的消退,来不及愤怒就变成了死人。
郑宫的样子忽然变了,成为一个身材略瘦小的黑衣人,全身包裹,气温正高,他却穿的如此严实,只是透露出见不得人的本质。
黑衣人丢下一张白色丝质手绢,角上绣着安福山三个小篆字样,又有沁达木尼·耶律·帖穆尔的楷字。
羽化院中的一条小溪边,耶律沁和余青两人并肩而行,耶律沁和她在这私下的情况里聊了不少,但是到底多年未见,很多话已没有当年的那般无忌。总的来说耶律沁对她如今的情况感到欣慰,就像她一开始表示的那样:我怎么也想不到你这几年竟然去了那样遥远的地方,偏偏还能走一个来回,你可真是了不起。
耶律沁生的端庄大方,多年的教职生涯让她有种教师特有的气质,令人亲近又令人尊敬。她感慨:你的修为更是如此,令人惊叹。
余青看着她说:我也想不到,你还会在羽化院之中。
老了,没地方去。耶律沁摇头苦笑,问,只是如今的你,是改了名字吗?我该叫你余青还是徐婧?
叫我徐婧吧,毕竟我爸爸姓徐。
嗯。
徐婧带着面具,边走边说:我回神州道,本不想再见老师你,只是你近来情况不妙,我这太上忘情道也修炼得不到家,不仅忘不了爱情,也还念着当年你对我的照顾与指教。
什么不妙?我吗?耶律沁问。
徐婧看着她说:你的故事我就不说了,前阵子的大宗师湖魔教事件,就是你主导的吧?吃着羽化院的饭,砸羽化院的锅,这可不行。
你说什么?耶律沁语塞,目光惊惧。
徐婧道:我的身份地位不是你能够想象的,接近我的每一个人背景都会被摸得清清楚楚。你的真名叫沁达木尼·耶律·帖穆尔,而大宗师湖的主导者,代号也叫帖穆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的底细经不住查,汤荣渠这些年整顿府衙,效率大为提升,已经接触到你的秘密,相信再过几天就能查出来。程月俊和魔教圣女生出来的女儿,隐藏在羽化院如此多年,传出去不可谓不让人震惊。
耶律沁身上契机突变,就要动手,但是徐婧下一句话又让她停住了:我是来放你一马的。
你杀不了我,你很清楚的。徐婧看着她,有恃无恐,见她气息弱下去,才接着说,趁他们还没有查出你来,马上离开吧。
你不抓我?
徐婧抬步而走,只道:走不走是你的事,我言尽于此。
耶律沁自然心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