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暗绿色的轻薄绸子,肢体隐约可见,脸色苍白,眼中柔情无限。
见微的眼里,蕴藏着怜惜和一丝忧愁。
你在想什么?明威问他。
当然是在担心你,我现在有点体会我受伤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了?
她微笑说:你好得快,我才不担心。
她口是心非,见微只想千万般的称她心意,竟是不忍与其斗嘴。举起桌子上的糖水喂她,偏偏她又不喝:不要,都胖了。
也就这几天有喝一些,能胖什么?
我胖了你没注意到吗?
没有啊。李见微的意思是她没有胖。
她惊坐而起:你真的没注意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没有胖,一样窈窕。
又靠回床头:还算会说话。
喝一口?匙已经递到她唇边。
不要了,又不是小孩子,一口苦药,一口甜汤。
这很享受,不是吗?
苦也很享受。
放下糖水,见微执她手,好久都没说话,病人需要休息,总是不宜太多玩笑。两人夫妇已经是多时,虽是浪漫人物,新奇探险众多,但也相当喜欢这种不说话的眉目传情、含情脉脉。
你上来,我想躺在你的怀里。
受伤了别乱动。
嗯,你快点。她撒娇,李见微哪里经得住,小心翼翼的按她要求做了。
她在他怀里,渐渐安睡。
直到夜里,李见微四肢麻木,难受万分然后又毫无知觉的时候,她才悠悠醒来。两个人又无声的处了好久,她开口说:紫青,可能从来就不喜欢我。
见微不答,她又说:我的那些好朋友们,又有谁是真的喜欢我呢?
或许有人不喜欢你,但大多数人都是喜欢你的。
人气不过肥皂泡,这我是知道的,但也让我迷恋,甚至很多时候都晃眼刺目得寻不着方向。这种眩晕下面,一定隐藏着巨大的危机,只不过还没有爆发出来,一旦我为人所诟病,这会让我万劫不复的。
就像你喜欢我,可是等人老珠黄了,你还会吗?
从举世盛名到身败名裂,当然隐藏着巨大的危机。可是我们的爱情,你不必要担心,至少在我们有生之年不必要担心。
她笑了:紫青的事情让我有些如鲠在喉。
你早就知道她不喜欢你,不是吗?
纳兰明威没有回答。
她说:见微,你比我有智慧。
为什么?
丈夫嘛,男人嘛,总是比我们女人聪明些。
见微有些想劝她低调些,不要那么张扬,可是深知这是不可能的,何况这几年她跟着自己已经低调很多,总不好自己絮絮叨叨的烦她。但是她心里,那颗张扬的种子总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来,见微体会得到。
她终归是喜欢人声鼎沸的。
而人流汇聚之处的风口浪尖,总是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一不小心就会身败名裂。
李见微转移话题,和她说了魏欣打算让散修夺得筑基中期冠军的打算,而她的赛程会因此而变得艰难。
她倒是不怎么在乎,说:想用车轮战让我们劳师疲惫,而让散修以逸待劳,你这位大师姐确实是有手段。现在这样的赛事,一个不留神就会败下阵来,谁也不好说稳赢谁,今天赢了他,第二天再打一下可能就输回去了,这得看状态。
你似乎不气愤。
切,她又不一定会如意,她对散修不熟悉,就算选了几个种子选手,暗地里安排些弱对手,但我就不信没几个黑马,来几个爆冷!再说想要夺冠,本来就是披荆斩棘的,就得打败所有人。不过就算输了,我最后直接挑战第一名,把他打趴下,冠军不一样是我的?
见微感到好笑,反问:宝贝,你有这个本事吗?第一名?
你她心气上来,牵动伤口,一阵猛疼,哎呦呦
气死我了!
明威的伤势颇为严重,一直在此处圈养了小半月才回转过来。李见微舍不得她,也厚着脸皮留在这里,借口照顾。
纳兰凌威看他勤勤恳恳,对自己妹妹千依百顺,想发脾气倒没了由头。说来好笑,当初二人关系不成的时候,他还打趣过纳兰明威,说李见微是个好对象。现在好事真成了,他反而千万的不乐意了。
这大概有父亲的心态,自小到大明威就是他带大的,给了他无数蔚籍。如今这小棉袄、小情人去了别人的怀抱,他偏偏又无可奈何,怎能乐意?
实在是人之常情,性情可乐。
常剑、苏纨二位倒是对李见微另眼相看,前者说:所谓别人家的孩子,大概就是李见微这样的了。
很讨人喜欢呢。苏纨说,又惹人尊重。
常剑说:他有些太完美了,明威也有些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