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一空。
我站在原地就剩委屈了。
从我有记忆起,看到的就全是笑脸,听到的,也全是鼓励的话。
舞蹈老师说,栩栩身材比例特别好,是练芭蕾的好苗子。
武术教练说,这孩子学动作快,你们看这才几天,就打的有模有样了!
体育老师在运动会时看我扔垒球,一球飞出去直接跃过操场把校门口的煎饼摊差点砸了!
他夸张的握住我手,梁栩栩,你这是天生神力,就是为体育而生的啊!
专业教练给我做了力量测试,发现我右臂瞬间爆发出的力量相当与一个健壮的成年男性。
而我那时才8岁,随着年龄增加,力气必然也会增长。
阴差阳错的,我没练成标枪或铅球。
但体育老师的表情我记住了。
他们看到我,都是满怀期许和希望。
怎么到了沈叔这,就不行呢。
我可以选择不学,但讨厌听到‘不行。’
热气袅袅,我束着头发,后脑靠在木桶的边缘,伴着热气,拨弄了两下花瓣,水波缓缓的荡开,思维不自觉的开始飘远。
额头上的汗一层层的出来,久了开始晕,睁开眼想起来透透气,一看到水就懵了。
清澈的水被我泡的如同黑墨水一般!
两片花瓣也由淡粉变成鲜红!
我站起身,忙不跌的看向手臂,挺白的啊。
水咋这么黑?
是我身上的泥吗?
这么脏?!
我进来了啊!
许姨喊了声进门,手上推着个略小的木桶,放好桶就往里倒入干净的水,捡出大桶里的花瓣,示意我到小桶里面泡。
我坐到小桶里还很不好意思,许姨,我是不是太脏了,水都黑了。
许姨没答话,将大桶里的黑水倒干净了才看向我,是毒!
我哦了声,转过脸又是一惊,许姨!
小桶里的水又被我泡黑了!
多少毒啊!
喊啥!
许姨横着眼,再进到大桶里!
哦。
我颠颠的爬到大桶,腿都泡软了,几乎摔进去的!
许姨等我进去又把那花瓣儿扔回来,我这才发现,花瓣儿好像更红了!
换了三四次桶,水逐渐透明,花瓣红的也越来越扎眼。
我汗出的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许姨,可以了吧。
排毒。
真排啊。
许姨也累够呛,看了看我泡的水,行,滚出来吧!
谢谢许姨
屋里都是雾气,我彻底没劲儿了,各种低血糖症状,想赶紧出去透透气,谁知腿刚拎出来,许姨就拍了拍我后背,站好!
我摇摇晃晃的看她,还要干啥?
搓呀!!
许姨不耐道,清完毒就好了!
啊?
没等我拒绝,许姨就上手把我衣服妥了!
二话不说!
戴上澡巾手套,上来就对我一阵秃噜啊!
我疼的直抽,想跑还没劲儿,熟虾一般躬身,许姨,疼疼疼
许姨咬着牙,就像俺俩有啥深仇大恨,忍着!
别
我面容扭曲的,亲姨啊!
许姨这战斗力真是让人佩服,全身的力量都汇聚与澡巾之上,腮帮子一股,眼睛一瞪,以一种要掐死我的架势,从脖子到脚,一阵忙活!
我最后都哼哼不出来了!
全身火燎燎!
就义了要!
许姨也没说安慰安慰我,搓完就拿我当火锅配菜,在两个盆里一阵神涮!
动作慢了她就用搓澡巾拍我!
嫌我磨叽。
就在我以为今晚可能要死在这屋时,许姨终于点头,排干净了。
谢谢许姨。
我拼着最后一口气换上干净衣服,坐到旁边就瘫了。
栩栩,排完毒就是不一样!
二哥背我回去的一路还在念叨,擦啥了?太香了!
我扶在他肩膀,没力气回话,到院子中间一回过头,见许姨拿着那两片被我泡的血红的花瓣,用红纸包好,在院里的墙根处烧了。
为什么要烧?
进屋后我想到了,花瓣也是用来吸收走我的毒性。
变红说明我余毒没了。
花瓣也就没用了。
坐到炕边,我灌了两瓶子水,也没精力和二哥多聊什么,人很疲惫,躺倒被子里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没多久就开始做梦,是个极美的梦。
我在梦里穿着五彩斑斓的长裙,踏着着云彩,很惬意的飞。
山川湖海皆在脚下,风很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