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姑奶奶提和离,传出去人家该怎么说郡主。”
董郎中叹气不已:“这种家务事啊,清官难断。”
安逸感到很憋屈,她不懂大周的律法,一时间无计可施:“行吧,嫁妆咱们不要了,只要把可怜的姑奶奶救出来就行了。”
思阳小声道:“奴婢有个想法,葛姑爷在工部任职,工部是个肥差,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盯着葛家,好好查一查他,只要让能拿住他一个把柄,咱们就能跟他谈条件。”
刘茂典点点头,赞许地看了思阳一眼:“目前来看,也只能如此了,就怕他是个清官。”
“一个从五品的俸禄能有多少银子。”安逸想了想葛家富丽堂皇的花厅和皮姨娘那日的衣裳首饰,笃定道,“就冲他那位姨娘的吃穿用戴,他绝不可能是个清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沉默了许久的兰珮莹才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跟刘叔单独说。”
屋内只剩下兰珮莹和刘茂典了。
兰珮莹轻声问:“进京的三位王爷,番邦特使们,和各地进京的官员快要离京了吧?”
刘茂典不知她是何意:“如今已经出了十五,应该就在这几日。”
“这年就快过完了,贵人们要离京,外头谋生的人要进来,京城里总是这么闹闹嚷嚷的,最近尤其乱。”
刘茂典看着兰珮莹,一时拿不准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兰珮莹神情严肃地看着刘茂典:“葛良俊的把柄,三日之内要给我个准话。”
刘茂典正色道:“我一定尽力。”
兰珮莹神色平静:“如果三日之后没查到什么的话,就不用查了。”
刘茂典一愣:“郡主的意思……”
兰珮莹的嗓音略微有些低沉,接下来的话却说的十分从容淡定:“葛姑爷没有把柄,姑奶奶不能和离,那就不必强求了。其实做个寡妇也不错,葛姑爷出殡,娘家人自然要去奔丧,到时候多去些人,把姑奶奶接回来。”
刘茂典闻言吃了一惊,看过去时,小姑娘雪白双手交叉在身前,脊背笔直地站着,那原本柔软慵懒的眼神中凭空多了些许冷傲决绝。
世人看不清,刘茂典却明白,兰家纵然只剩兰珮莹一个小姑娘还是明白人,也绝不会是任人欺负的小野猫,这样一只在南疆纵横数十年的猛虎,不过是时势弄人,只得在京城暂时蛰伏而已。
他知她并不是开玩笑,立刻慎重地点头:“我明白了,我去安排。”
兰珮莹走了,刘茂典看着小主人瘦削轻薄的背影,一时沈默不语,若是老侯爷还在世,或是王爷夫妇还在世,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每日的心事应是衣裳首饰胭脂水粉吧,总之不会面对这些糟心的事。
自从来到京城之后,刘茂典总觉得,小主人身上多出了一些超出年龄的淡然和冷静。
他不禁心生悲凉,对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而言,这份沉稳大气,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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