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街巷集市上,腿上沾着泥点子的驴驼子驮载着韭黄、生菜、兰芽、薄荷、胡桃等物于街上。
不过今日东京街巷上最闪亮的,不是沾着韭菜生菜上的露水。
而是一颗颗光秃秃的脑袋。
街巷中,僧尼三五一伙,结队念佛。
僧尼们手捧着或银制或铜制的沙罗,在沙罗中里面安放着一个坐姿的铜或木雕佛像。
这些佛像浸泡在香水中,僧尼们时不时用杨枝蘸着香水洒在佛像身上。
为佛像沐浴。
“阿弥陀佛,大叔大姨。”
“善哉善哉,多少来点!”
身穿松松垮垮的僧衣,一意小和尚捧着沙罗上的佛像挨家挨户化缘。
而各家各户或多或少还是拿出了几枚铜钱,虽说这官家不亲佛亲道,但对于平民老百姓而言并无太多影响。
“师侄,我明明记得大相国寺里有个小的铜佛像,你为何非要雕个木的?”在一意小和尚身旁,身穿着朴素黑袄的方青盘着两颗胡桃,丹凤眼瞥向一意小和尚捧着的沙盘之上。
是一尊栩栩如生的木雕佛像。
稍微仔细看会就能辨别出这木雕佛像是新雕的。
方青亲眼见一意小和尚雕刻出来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一意小和尚的木雕手艺。
就是跟东京木雕工匠相比也差不多了,这已然很厉害了,要知道能在东京站稳脚跟的手艺人,手艺没有差的。
“师叔,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捧个木雕,各家各户就觉得咱穷,这一下掏出铜钱来也舒坦了,若是捧个铜佛像来,捧着重不说,人看着还可能不乐意给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