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裕气得嘴唇发紫,大声嚷道:“老秃驴,你是发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干嘛吗?”
?黑水禅师冷笑道:“慕容庄主,难道你想让十九年前庄主夫人慕容敏的惨案,在今日重现吗?”
?慕容裕听了脸色惨白,不自觉地向后一仰,瘫在了轮椅上。他的心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不!不可以!这件事情虽然是真的,但是绝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于是他的脸上又重现了往昔那种骄横而残暴的神情。他用拐杖一点黑水禅师,对所有人下令道:“逆贼黑水,贪慕妖女美色,背叛神皇,背叛山庄,庄内之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斩其首级者,赏银万两,官升三级,赐女百人。”
?白虹武士一听,个个跃跃欲试,皆欲杀黑水禅师而后快。但他们畏惧黑水禅师手中的金晃晃的禅杖,却都不敢第一个向前。他们贪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黑水禅师和小蝶,却又像趋利避害的臭虫一样颤颤巍巍,畏畏缩缩,不敢向前。
?黑水禅师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他用力将鎏金禅杖在地上砸了一下,刹那间整座处刑台便如地动山摇一般。不知哪里传来了一声呼号,白虹山庄的武士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浑身乱颤,拥挤着向后退去。
?黑水禅师轻蔑地看了慕容裕一眼。又将头转向慕容一剑,问道:“少庄主可记得十九年前,令堂是如何死去的吗?”
?慕容一剑抿了抿嘴唇,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算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我害怕你们去到处宣扬么?哈哈哈!”
?黑水禅师看到他们父子都是如此态度,心中不免一凉。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今日提及此事,并非有意揭开你们的家丑。只是当年前五仙教圣女,党夏族皇妃慕容敏的死已然是惨绝人寰。今日你们竟然还想让同样的事情,在这个纤弱的女施主身上再发生一次,贫僧实在是无法袖手旁观。”
?谷猫猫不知何时窜到了黑水禅师身边,她抬起小猫一般可爱的脸庞,用充满好奇的大眼睛望着黑水禅师,问道:“大师快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水禅师低下头看了看谷猫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木讷的憨笑,说道:“十九年前,大燕帝国朝香宫亲王慕容裕,亲自指挥大燕帝国神皇军十万围攻党夏城。意图一举拿下党夏城,作为入侵大宋的跳板。但是他们没想到党夏族在皇妃慕容敏的带领下,予以了燕国军最顽强的抵抗。
?“眼见久攻不下,慕容裕便与幼子慕容一剑,带领三十名燕国浪人偷偷潜入党夏王宫。在他们的指挥下,那三十余名燕国浪人残忍地杀害了敏妃,并将她的尸体残忍地肢解、焚烧,并挫骨扬灰。
?谷猫猫听了不觉打了一个寒颤,她望着黑水禅师问道:“那慕容敏是何人?”
?黑水禅师的脸上突然现出悲怆的神情,他看了看慕容裕和慕容一剑的脸,狠狠地说道:“慕容敏便是慕容裕的妻子,慕容一剑的亲生母亲。”
?憨泰山此话一出,众人皆哗然。或有摇头不信的,或有惊慌疑惑的,或有交头接耳的,或有唉声叹气的。就连将整个江湖八卦了一遍的谷猫猫,也从未听过如此惨绝人寰,丧尽人伦的事。他如何也无法相信一个人竟然能让别人残害自己的生母。
?黑水禅师继续说道:“这慕容敏原本是五仙教的圣女,被慕容裕强暴之后,诞下慕容一剑。她无脸面再做五仙教的圣女,于是便忍辱偷生,偷偷潜回了自己的家乡党夏城。后来机缘巧合,她成为了党夏的皇妃。她聪敏机智,勇敢坚决,带领着党夏人同邪恶的燕国军浴血奋战。却不想,最终却惨死在了自己的前夫和儿子手中。
?“如果你们问我,为什么我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么,我会告诉你们,原因很简单,因为死去的木雅并非最后一个党夏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党夏人还活着,那就是我。我就是当年敏妃的殿前侍卫长,李黑水。
?“只可惜当年我受命巡视城防,未能及时回身去救敏妃。城破之后,燕国军在城内奸丨淫掳掠,将党夏人屠戮殆尽。而我只能伪装成一个僧人,躲避燕国军的盘查。后来,我混入了白虹山庄,只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亲手了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但我苦于慕容一剑武功过于高强,一直没有机会下手。今日,我便要替死去的敏妃和千千万万的党夏同胞,亲手结果你们的性命。”
?说着,黑水禅师腾得飞起,挥舞鎏金禅杖直扑慕容裕而来。他跳到慕容裕的面前,举起禅杖便向慕容裕的头颅砸下。忽然,一道魅影闪过,玄冰剑在空中划出绿色的弧线,与鎏金禅杖重重地相撞在一起。虽然黑水禅师号称为“风云一举”,他武功卓绝,下手又重又迅捷,但是在慕容一剑精纯的“格物神功”面前,还是显得过于单薄。黑水禅师双臂一酸,向后蹬蹬连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