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午夜悲歌(5/8)
息,道:“我不必回去告诉你,他说的话,你每个字都应该听得很清楚。”他并不是自言自语,船屋远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老刀把子已到了他身后。他用不着回头去看就已知道。老刀把子果然来了,也长长叹息一声,道:“他说的我全都听见,可是我一直跟你保持着很远的距离,也没有干涉你的行动。”陆小凤道:“我知道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老刀把子道:“你还知道什么?”陆小凤霍然转身,盯着他:“阿雪并不是叶凌风的女儿,是你的。”老刀把子既不否认,也没有承认。陆小凤道:“就因为叶凌风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你才要杀他。”老刀把子笑了笑,笑声艰涩:“我想不到他居然没有死。”陆小凤道:“他活着虽然比死更痛苦,却一直咬着牙忍受。”老刀把子道:“因为他要复仇。”陆小凤道:“可是他不敢去找你,只有用法子要你去找他,这地区他比你熟,而且又有阿雪做人质,他的机会比你好得多。”老刀把子冷冷道:“我本来以为你绝不会上当,想不到结果还是受了别人利用。”陆小凤道:“幸好我们的期限还没有到。”老刀把子道:“你有把握在限期之前把她找回来?”陆小凤道:“我没有把握,但我一定要去。”老刀把子道:“你准备怎么去?像泥鳅一样从烂泥中钻过去?”陆小凤道:“我可以做个木筏。”老刀把子沉吟着,道:“你做的木筏能载得动两个人?”陆小凤道:“只有两个人一起动手做的木筏,才能载得动两个人。”老刀把子笑了:“看来你这个人倒真是从来不肯吃亏的。”沼泽旁本有丛林,两个人一起动手,片刻间就砍倒了十七八棵树——不是用刀砍,是用手砍。老刀把子道:“你来剥树上的枝叶,我去找绳子。”陆小凤苦笑道:“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做事,想不吃亏都不行。”他虽然明知道自己的差使比较苦,也只有认命,因为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才能找得到绳子。老刀把子也同样找不到,他刚俯下身,老刀把子的掌锋已切在他后颈,他也就像是一棵树般倒下去。天色阴暗,还是有雾。屋里没有人,床头的小几上有一樽酒,酒盏下压着张短笺:“一时失手,误伤尊颈,且喜有酒,可以压惊,醒时不妨先作小饮,午时前后再来相晤。”看完了这短笺,陆小凤才发现自己脖子痛得连回头都很难。这当然不是老刀把子失手误伤的。可是老刀把子为什么要暗算他?为什么不让他去救叶雪?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想不通,所以他干脆不想,拿起酒瓶,就往嘴里倒。半瓶酒下肚,外面忽然有狗叫的声音,开始时只有一条狗,忽然间就已变成七八条,大狗小狗公狗母狗都有,叫得热闹极了。这幽秘的山谷中,怎么会忽然来了这么多狗?陆小凤忍不住要去看看,刚走过去推开门,又不禁怔住。外面连一条狗都没有,只有一个人。一个又瘦又干的黑衣人,脸色蜡黄,一双眼睛却灼灼有光。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你究竟是人?还是狗?”犬郎君道:“既不是人,也不是狗。”陆小凤道:“你是什么东西?”犬郎君道:“我也不是东西,所以才来找你。”陆小凤道:“找我干什么?”犬郎君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告诉你两个消息。”陆小凤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犬郎君笑了,道:“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哪有好消息?”陆小凤也笑了,忽然闪电般出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他的鼻子。武林中最有价值的两根手指,江湖中最有名的无双绝技。犬郎君根本无法闪避,就算明明知道这两根手指会夹过来,还是无法闪避。陆小凤微笑道:“据说狗的鼻子最灵,没有鼻子的狗,日子一定不太好过的。”犬郎君蜡黄色的脸已涨红,连气都透不过来。陆小凤放开了手,道:“先说你的消息。”犬郎君长长透了口气,道:“什么消息?”陆小凤又笑了,忽然又闪电般出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一个鼻子。犬郎君还是躲不开。陆小凤又放开了手,微笑道:“你说是什么消息?”这次犬郎君只有说实话,因为他已明白一件事——只要陆小凤出手,随时随刻都可以夹住他的鼻子,就好像老叫花子抓虱子一样容易。“将军快死了,小叶不见了。”这就是他说出来的消息,消息实在不好。陆小凤道:“没有人知道小叶到哪里去了?”犬郎君苦笑道:“连狗都不知道,何况人?”陆小凤道:“将军呢?”犬郎君道:“将军在等死。”陆小凤道:“我知道自己出手的分量,我并没有要他死。”犬郎君道:“除了你之外,这里还有别的人。”陆小凤道:“别人杀了他,这笔账还是要算在我的头上?”犬郎君道:“所以你应该明白我是好意,将军跟老刀把子一向有交情。”陆小凤道:“所以我也应该答应你的事?”犬郎君道:“我只不过要你走的时候带我走。”陆小凤道:“就是这件事?”犬郎君道:“对你来说,这是件小事,对我却是件大事。”陆小凤道:“好,我答应。”犬郎君忽然跪下去,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仰天吐出口气,道:“只可惜我没有尾巴,否则我一见到你至少摇三次。”陆小凤道:“将军在哪里等死?”犬郎君道:“将军当然在将军府。”将军府外一片丛林,犬郎君已走了,丛林中却有人像狗一样在喘息。能喘息还是幸运的,将军的呼吸已停顿。一个人喘息着,骑在他身上,用一双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这个人赫然竟是独孤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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