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那里本就没有这样的打算,虽说刚怀孕后,田嬷嬷是问过几句,但是她想了想还是让这事就这么过去,并没有打算主动去安排什么。她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是如何的,可是她也看过许多不必守这样规矩的女子,何素是一个,魏氏也是一个,认真说起来,就连黄氏也是。
既然世间女子也不是非守这规矩不可,她也就不守了,不过就是背一个善妒的名声罢了,别人既然不怕,她也就不怕。
知道何素还专程为这事来一趟,月儿心下是感动的。
“外面天这么热,母亲何必为这样没影的事过来。”
“我在家里也呆不住,出来透透气也好。有些事先前在庄子里没来得及说,现在你的胎像也稳了,再跟你说一声,顺便也来吃吃侯府的冰酪。”
何素也不说是自己忘记了,只暗示是当时月儿还没有满三个月怕她多想影响胎儿才没说。至于冰酪什么的,不过是句玩笑,月儿也知道何素还不至于为了省这点钱特意过来。
朝中的官员夏冬都有冰敬炭敬,算是当官的福利,侯府除了朝廷发的冰块,自己也修了冰室藏了许多冰留着给主子们夏天用的。如今侯夫人和玉儿去了边关,给她们存的份便多出来了,月儿还曾送过一些萧府,反正这些冰在府里放着也是放着。
冰块本来就占地方,运送时又得妥善保存才不会在路上化了,不知道的人见马车拉着一箱一箱的东西去萧府,还以为月儿在搬郭侯府的财物,后来见范府也有,才知道送的是冰块。
不过还是人会说月儿借着送冰块给娘家送了其他东西,京城从不缺这样说酸话的,也不缺拿各家来比较的。比如月儿怀孕后,便有人提到了喜乐郡主。喜乐郡主嫁过去已经有半年了,肚子还没有动静。
外面说的多了,喜乐郡主也听到几句,她本来就烦怀孕的事,现在被拿来比了她心情就更差了。
钱家人倒是不敢明着问她,只敢旁敲侧击地说谁谁谁又怀孕了提醒她一下。
她的婆婆也不知道自家跟萧家的那桩事,初到京城,对外面的风言风语听说得也不多,也就提到了郭侯府的世子夫人,说她是个有福气的云云。喜乐郡主一听,当即脸色就变了,只当是她的婆婆嫌她,觉得她没有月儿好。
钱老夫人性子软,知道得让着自家媳妇一些,见她变了脸还以为是嫌她催孕的原故,当即便不出声了,心里却有些讪讪的。想不到她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给他娶了媳妇,却连催媳妇早点怀孕也不行,至于将来,她就更不敢想了。
这事恰好让人看到了告诉了钱世钟,说是喜乐郡主给婆母甩脸子把她给气哭了。钱老夫人也的确是事后偷偷哭过,她也是为自家儿子难受,生怕他平时也得受郡主的气。
郡主府和钱府虽然挨在一处,但却像是有两家人一样,除了早晚两人会过去吃饭,平时都不怎么过来。就算如此,郡主府那边的消息钱府这边也是能知道一些的,比如郡主和郡马关系一般这事两家人都知道。喜乐郡主和钱世钟两人最多算是相敬如宾,恩爱是算不上的。
钱老夫人隐约也看出来儿子似乎对喜乐郡主并不喜欢,心里跟她夫君后悔当初草草为他定下亲事。
当时钱世钟考上进士时,家里是何等的风光,来说媒的又是颇有脸面的人,一家人被人捧了两句,又知道对方身份高贵,也没有细细去问就答应了。等后面听到那些闲话时,他们后悔也来不及了,也就盼着媳妇以后会改,两人能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可惜事情并没有朝他们希望的那样发展,见两人关系一般,他们住着也不自在。
钱府的宅子原本是郡主府的一部分,现在哪怕另开了门,却还是像依附于郡主府一般,就连府里用的下人都有一些是郡主府那边的。偏他们也没法搬走,只能暂时这么住着,既像是两家人又像是寄人篱下,日子过得束手束脚的。
钱世钟也感觉家人住得并不自在,只能自己想办法多存点银子想要另买一个宅子,只是京中房价高,他也不知道要存到什么时候去才能把房子买下来。
喜乐郡主见钱世钟每天早出晚归的,一回家就呆在书房里,似乎并不想见她,就连她的婆婆也觉得她不好,心里就憋着气。她自己也不知要怎么办,只能回去找母妃诉苦。
庆王妃近来心情不怎么好,家里的妾室前些日子生了一个女儿,庆王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连那个贱人也得了许多赏赐。
喜乐郡主也知道庆王妃正为这事生气,心下却想不通为什么,不过是庆王府多了一个庶女,母妃有什么可生气的。她在孩子出生后就一直没去看过,一个贱人生的有什么好看的,父王爱屋及乌就随他去,等贱人变老变丑不得他宠爱了,她和她的女儿也就再没有好日子了。
这话是庆王妃常挂在嘴上的,她说是这样说,心气终归还是不顺,自家女儿来了不多安慰她不说又给她添事,她真觉得自己的一双儿女是生下来讨债的。
“这事我知道了。”
喜庆郡主也就来诉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