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虽然在这些孩子当中不算聪慧,但为人老实,做事也算用心,薛子墨对他还是比较关照的。懂事乖巧的人,总是能够赢得他人更多的喜爱。
待饭后所有人都离开后,桃子过来叫走了薛子墨,说是老爷请公子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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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是家里藏书的地方,但实际上家里也没有多少书,论语、四书五经多为这些书。这个年代物质不发达,书籍都是珍稀物品,不像后世书籍满大街都是,真想要看书,一辈子都看不过来。
薛子墨来过几次书房后,就很少再过来了,没什么书,也没有啥孙子兵法或武侠类小说,算学类倒是有一本,叫《孙子算经》,薛子墨翻看了一下,发现里面已经讲到了一些初中的数学知识,知识普通人看来还是有些拗口。薛子墨当时借《孙子算经》,在家中整理归纳了一番,将其分为几个不同方向和难度的知识,其中也添加了一些后世的一些数学知识。经过薛子墨的归纳整理,将其翻译成白话文后,就当做教学之用了。
有了《孙子算经》这样一本书,其实也大大地给薛子墨的知识来源做了掩护,可以不用另外再找借口,至于如同九九乘法表,一元一次方程等一些知识,也都能从其中找出相应的影子,薛子墨仅仅是给其换了一种表达方式而已。
当薛子墨第一次将改成白话文的《孙子算经》交给刘植的时候,还被其大大地批评教育了一番,什么微言大义,知识不可轻受的说法,听得薛子墨大为不解。等薛子墨明白后,说“知识就是应该教给每一个人,百姓知道了这些知识,那么他们就可以利用这些知识,创造更多实用的工具,可以解决更多问题,人们也就能够创造更多的财富,让生活更加富足了。而且知识应该往简单明了的方向去解释,而不是装成深奥难懂,最后将大部分人拒之门外,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知识,难以创造更大的效益……”
薛子墨通过各种举例,说明,假设,也仅仅是令刘植同意用薛子墨编写的《算学基础》来教学,而很难改变这些人的观念。他们总喜欢用艰深难懂的文字,将知识包装成只有最聪慧的人才能够学习的知识,然而普通百姓,又有多少人能看懂文言文呢。至少薛子墨读书那会,是很难看懂文言文的,只有踏上社会,看的如文言古本多了,才慢慢开始能够真正明晰其中的真意。但是如此就大大加深了学习的成本了。
薛子墨记得当时刘植说的一句话“若是让这些宝贵的知识太轻易令百姓学到,那百姓就会对知识缺乏敬畏了。”薛子墨不是很理解刘植的想法,但也稍稍明白了古人如此为之的因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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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慎话不多,给人一种沉默,严肃的感觉,加上平时公务繁忙,在家中时间不多,与薛子墨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如此下来,薛慎和儿子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只有平时几句问候的话,深入交流却一次也没有。
从前,薛慎见薛子墨身子弱,虽然聪慧,但也仅仅比之常人要稍强一些,平时也没有做出令人眼前一亮的事,自然也就没有太多关注于他。
直到上次生了场大病,原以为少年之间的打架,最多也就养几天就好了。没想到接下去大半个月一直高烧不止,家中只有薛子墨这个独苗,这才让薛慎关心起这个唯一的儿子起来。那段时间,每天回家,薛慎都会去子墨的房间去看一眼,看着这个从小到大自己都下意识忽略的儿子。体弱,面露菜色,唯有那张瘦削的脸庞,依稀有着记忆中妻子的影子。
那次薛子墨大病,吓坏了家中的人,桃子每天夜晚都会偷偷地哭泣,祈祷着薛子墨快点醒来。薛慎那些天,都会独自一人默默地去到薛子墨的床前坐一会,自言自语说些话,连桃子也被薛慎支开。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十多天,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薛子墨醒了,然后,家中的一切开始变了。
还是那个外表没变的薛子墨,突然之间,他要找木匠做工,最后成了现在那两个杂物间里的盆子菜。家中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玩具”,听桃子说,儿子称这个叫健身器材。上街遇到了田家二子,面对两个打手,却能一招制住田彪,赶跑了那个花花公子。他在家养鸡鸭,养地龙,挖池塘说是要养虾,谁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他却好像驾轻就熟一般,虽然桃子说公子那是在做实验。后来家中多了一些乡民家里送来的孩子,起初是看守虾塘的老农王实,看中了儿子的善良和能耐,想要跟着讨口饭吃,之后陆陆续续地,家中木匠、铁匠的孩子也送了几个过来。他们跟着薛子墨晨跑、锻炼、做实验。如今家中吃食改善,多了一群孩子,自家的儿子也每天在做更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薛慎仔细回忆,似乎都是几个月前那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