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鹰拿起酒樽,微微抿了一口酒。像是陷在久久的回味里,半天才开口说话,“我以为你会寻死觅活呢……毕竟你日后的郎君也在这府里……”语气里满满的嘲弄。
涟漪淡漠一笑,“一个胸无大志、畏首畏尾的马车夫竟也值得殿下常挂嘴边。”
申屠鹰放下酒樽,站了起来,如同白日那样走到涟漪身后,背对着她说“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如实回答。我可以饶过你。”
涟漪口里散出一丝凄楚,“殿下想问什么?”
申屠鹰一声冷笑,声音变得刺耳起来,“你是申屠甬派来监视我的,还非得我点破吗?谁给你的胆子?你们还有些什么阴谋?”
涟漪默默地注视着申屠鹰,语气坚决,“我真的不明白殿下说的什么……我只是河间王殿下买来的下人,他让我到这洛阳来服侍您……”
“你连狡辩都缺乏诚意……你认为我会愚蠢到相信你如此简单的说辞?”
“可事情真是如此……”
“你一定要这么强硬对抗吗?”
“奴婢真没有……”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
“看来我得想办法让你知道后悔……”申屠鹰在一阵咆哮之后,平静地说。
涟漪不做声,身躯有些发颤。
申屠鹰目露凶光,俊朗的脸上乌云密布。
涟漪即将体会到的是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摧残。
申屠鹰将她重重地摔在床上……转眼间涟漪身上的粉色裙衫被撕成了碎片,如同陨落的片片桃花。她无力的挣扎和虚弱的呼喊激起了申屠鹰体内兽一般的野性。他用一种最残忍无情的方式尽情地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恨与怨,他恨申屠甬、恨张瓘、恨山俨度、恨申屠奕……所有的恨在此刻都聚合成一种原始的暴力,冲撞着一个柔弱女子最为无助的脆弱。
眼泪在涟漪脸上肆意横流。淡淡的血腥味和若有若无的熏香混合在一起,她的胃里涌上一阵恶心。
申屠鹰的摧残并没有很快停止,他眼里泛着冷硬的光,嘴角带着狠辣的笑……他的力度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快……涟漪突然哭喊着,“我知道你恨申屠甬他们,可你没能耐把恨换成武器去对付他们……你只会欺负女人……你算什么真男人、伟丈夫……你连我当马车夫的表哥都不如……”
申屠鹰突然停住了,他勃然大怒,吼了一声,“滚!贱人。”
……一片寂静……
涟漪衣不遮体,蜷缩成一团……申屠鹰抓起一件白色的长袍扔给她,冷冷笑道“你骂我也无妨……可我还是很好奇,他们到底答应给你什么,能让一个女人甘愿用自尊和贞操为代价……”
长沙王府。
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蹲在花园一角,正盯着什么,看得出神。旁边有个小丫鬟,抬头望着天上飞来飞去的鸟,像是在专心致志的打发时间。碧玉轻手轻脚地走到小男孩儿旁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群正在搬家的蚂蚁。小男孩儿意识到身边有人,便抬起头,一看,“玉姨,小蚂蚁也是要搬到洛阳去吗?”碧玉看着小男孩儿纯真稚气的脸,笑着说,“钧儿想去洛阳吗?”
看鸟的丫鬟也回过神来,忙出声,“见过玉妃。”碧玉对着她笑了笑。
“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小丫鬟问,“夜来不是应该陪着您么?”
碧玉说“我想一个人走走,就没让她跟了。”
小丫鬟一听,忙说“奴婢陪您走走吧。”
碧玉笑着摇头“不用了,竹兮。我跟钧儿玩一会儿。”
竹兮点头,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钧儿拉了拉碧玉的衣袖,满眼的期待“玉姨,玉姨……洛阳会很好玩儿吗?”
碧玉想了想,点头说“那里有很多的小糖人儿、大风车、拨浪鼓……还有很多钧儿喜欢的风筝和酥饼……”
钧儿顿时跳了起来,拍起手来“太好了,太好了……”忽然像意识到什么,骤地减下声音来,很小声地说“难怪小蚂蚁也要搬家去洛阳……可我刚才吓着它们了……”碧玉扑哧一笑,指着地上的蚂蚁“没有呢……你看它们还是高高兴兴的……”
脚步声传来。竹兮循声望去,慌忙行礼道,“奴婢见过大王。”
钧儿一听,撒腿就向申屠奕跑去,边跑边挥动着小手,“父王……”
申屠奕一把将钧儿抱起,举过头去。父子两人笑着,闹着……
“竹兮,你带钧儿先回去……我待会儿去看齐侧妃,在她那里用晚饭……”申屠奕一边吩咐,一边将钧儿递过去。
竹兮一脸的喜悦,接过钧儿忙点头。
碧玉有些失落,转了身便要走。申屠奕一把拉住她,一如既往地温柔“怎么见我就走……难道还生我的气?我刚去你那里不见你,问了夜来,便过来了。”
“大王找我做什么?”碧玉态度有些冷。
申屠奕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