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诸位,均是非富即贵之人,自然是从小就饱读诗书,而九州也一直将文武双全,作为上流社会的高端标志。
说起这个,众人的兴致立刻涌了上来,纷纷起哄着,要这三位公子应战。
董惠想也不想,立刻应了下来,但柯奇却有些迟疑,
“柯公子,若是不敢的话,不要勉强。至少贵府可以省了这100万,柯公子可用这笔钱,请一个好一点的先生,从头学起嘛。”
被董惠这么一激,柯奇立刻昂首道,“有何不敢?作诗而已,小菜一碟!”
见这二位同意了,春四娘欣喜的吩咐下人,搬来了三张书案,笔墨纸砚一应齐备。
却没人询问江鸿的意见。
作为一个生面孔,而且穿的也不如他们雍容华贵,被边缘化也在情理之中,江鸿苦笑一声,没有多言。
三人站在书案前,各自缓慢的磨着墨。
看似是磨墨,实则是在借着这个时间,斟酌措辞。
江鸿磨的很快,最先提笔写了起来。
其次便是董惠,直到董惠写了一半,柯奇才提起笔来。
出于礼仪,他们写作之时,众人安静的等候着,既没有七嘴八舌的讨论,也没有伸头观望。
全场的焦点,一时间从红玉的身上,转移到了这三人的书案之上,谁也没有问过作为当事人的红玉,就这么草草决定,以诗词决定她的归属。
正如春四娘所说,她只是一个货物,买货之时谁也不会问货物的意见。
然而悲哀的是,就连红玉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天下女子皆是如此。
甚至她也很好奇,这三位会作出什么样的诗词来。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便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董惠最先交卷。
两个护卫毕恭毕敬的拉起那副长卷,将诗词展示给众人。
所有人都赶紧凑了上来,观看这即兴所作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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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朽木覆舟舸
三水青山日暮,华裳彩拥归路。
试问往来人,原是花客争渡。
舟覆,舟覆,舸舷尽是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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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词虽然有几处可斟酌的地方,但却是董惠一挥而就,即兴能力可见一斑。
当即便收获一片好评,众人七嘴八舌的言道,这首词描绘的是归家途中,被华丽的衣裳与艳丽的彩花堵住了归路。
一问来往的路人,原来是许多买花人争着上船渡河,谁知船却翻了,却是因为船舷的木头全都已经腐朽。
词中虽然没有明言,但却令人不禁联想出一副,五颜六色的买花人落水的滑稽画面。
华丽的衣裳,手持鲜艳的花,与落水的景象形成强烈的对比,颇有些天真童趣的意味。
总之,众人一通夸赞,几乎将董惠吹成了大安第一才子。
江鸿还在写着,出于好奇也去看了他的词,却发现词中藏着一个字。
董惠在词中暗讽柯奇,说他是朽木,且会翻船,是在嘲讽他学问不高,一会儿作出的诗词将会贻笑大方。
可惜这些人没一个看出来的。
这董惠,还真有些顽皮。
江鸿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董惠见状,问道,“江公子为何发笑?”
江鸿笑道,“董公子这词,‘舸’字‘舟’覆,便是一个‘可’字,加上朽木,便组成了‘柯’字。”
众人一愣,细细一看,果真如此!
董惠皱起了秀眉,惊叹道,“江公子才思敏捷,在下佩服。”
或许董惠的评价是对的,但这次可不是因为江鸿才思敏捷。
这诗词藏字的事江鸿也干过,或许因此比较敏感,加上这董、柯二人斗了一晚上,不难联想。
若他不知道柯奇姓柯,还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董公子谬赞了。不过你这词……又是华裳,又是彩拥,还有这花客,颇有些女子气。”
这董惠,眉清目秀,十分俊雅,长得也有些女子气。
该不会是女扮男装吧?
呵呵,怎么可能,又不是拍电影。
江鸿自嘲的摇了摇头。
而董惠,却神色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这时,柯奇的诗也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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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肌玉骨两腮红,
沉鱼落雁若惊鸿。
惊为天人仙姿貌,
美人如玉气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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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冰肌玉骨”、“沉鱼落雁”、“惊为天人”、“美人如玉”都是成语。
四句诗开头都是成语,看似辞藻华丽,实则缝合气息严重,有抄袭的嫌疑。
而且经过这一缝合,整体来看仅仅只是对美人猛夸一番,没什么意境,显得有些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