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招双腿一夹马腹,骏马怒嘶着冲了出去!
街道上的南衙宿卫看到第五招纵马的架势,正打算阻挡,却听得第五招怒喝:闪开!兵部谋反!
南衙宿卫吓了一跳,立刻闪到一边,相互对视一眼,知道出大事了!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知道了,南衙宿卫就不能坐视不理!
竹哨声此起彼伏,南衙宿卫匆匆包围了兵部。
呀,里面都是熟面孔,鸿胪寺与兵部对峙,人数不多的鸿胪寺众反倒杀气腾腾,身后的旗杆上还吊着一名兵部的掌固。
啧,这事掺和不起。
南衙宿卫的鹰扬郎将叹了口气,指挥麾下儿郎将兵部团团围住,却死活不肯进兵部一步。
得,都是惹不起的大佬,神仙打架,额们凡人还是走远些吧。
午门外,羽林卫军士见第五招驰马狂奔,正要阻拦,目光扫到那银鱼袋上,便不再多事了。
银鱼袋是官员的凭证,这第五招应该是哪个官员的护卫。
咦,想起来了,这不是蓝田伯家的护卫吗?一名军士讶然。
对头,听说蓝田伯喜欢招揽伤残的军士,积德哟。同伴感慨。
两名军士面面相觑,都反应过来——出大事了。
第五招冲上登闻台,站在登闻鼓面前,单手持鼓槌,奋力敲向厚厚的牛皮鼓。
咚、咚
沉重的鼓声震惊了整个朝堂。
自从武德九年突厥打到渭水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敲响登闻鼓!
若无大事,敲响登闻鼓的代价高昂得吓人!
怎么回事?李世民皱眉。
羽林卫鹰扬郎将李君羡进殿禀告:敲登闻鼓的是蓝田伯的贴身护卫,状告兵部谋反,现蓝田伯身陷兵部。
李世民只觉得无名火蹭蹭的往上冒。
这两个混账东西,这是要把私人恩怨带到公务中来啊!
另外,南衙宿卫派人禀告,已经包围了兵部,现在鸿胪寺与兵部对峙中,双方各有一名伤者,估计直接厮杀的可能性较小。李君羡报上另一个消息。
好吧,没有人员死亡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李世民摆驾兵部,南衙宿卫立刻让出道路,羽林卫护着李世民进了兵部。
这是做甚?兵器都收起来!李世民喝道。
双方收兵刃,却依旧怒目相视,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势。
谁来告诉朕,是怎么回事?李世民愤怒地咆哮。
王恶一指遍体鳞伤的柳田:这是鸿胪寺掌固柳田,受额之命来兵器办理出售旧军械之事,却被兵部捆绑殴打,具体事宜,还是柳田来陈述。
陛下,臣受左少卿之命来兵部接收旧军械,却被兵部之人殴打、污辱、谩骂,还辱骂左少卿,对左少卿的指令置若罔闻柳田一番简朴的言语,手指却轮番指向兵部之人。
王端正,朕问你,谎报谋反是何罪名?李世民有些恼了。
王恶躬身:陛下且听王恶说,如果不是兵部交不出账簿上应有的军械,动这手脚做甚?那么大批军械去向不明,敢问陛下,晚上睡得着觉么?
柳慎行几乎瘫在地上了。
掌管库部司几年,柳慎行自然也倒卖过一些旧军械,可之前历任的亏空才是大头啊!
问题是,现在你说这话,有人信么?
亏空,那是潜规则啊!
派人去通知高士廉,民部出人手,立刻清点兵部库存!
侯君集懵了。
不是应该扯双方的恩怨、过节之类的东西么?怎么画风一变,扯到库部司了?
尽管对军械这块,侯君集是吃盐不管咸,但多少知道这块遮羞布揭不得,不晓得这回要掉多少人头了。
诶!好端端的,非要惹王恶这疯子干嘛?
王恶这一刀,捅得侯君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高士廉亲率民部大批官吏进驻兵部,库部司上下脸都绿了。
兵部司、职方司、驾部司暗暗庆幸,这一场大难没有自己的事。
庆幸啊!
横刀数量,保管不善、造成损毁三十三柄,总数量与账簿相差三千零一十三柄。
弓,较账簿短缺一千零五十八柄;箭,较账簿短缺五千三百三十七壶。
山文甲,较账簿短缺五十八副。
陌刀数量相符。
马槊数量相符。
手雷数量相符。
柳慎行直接趴在地上不会动弹了。
老天爷呀,你就玩死额吧!这短缺数量还有零有整!
侯君集再也无法冷静,只能跪地请罪。
即便知道有前任的责任又怎样?你有证据么?
难怪李靖对这兵部尚书一职弃如敝履,原来他早知道有这巨坑!
所有当初针对过柳田的兵部官吏,无罪的革职,有罪的全部由大理寺审讯,不惜严刑拷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