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警察就笑了,谁怀疑他了?我们问你张宽去了哪里,这是在替他操心呢,怕他知道自己的钱没了,乱怀疑人,再闹出命案来。
我这里正听着,金龙捏我一把,蓦然色变“说完了没有?驴四儿,老老实实回答我,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驴四儿的脸一下子黄了,猛地转向我“宽哥,你听他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闷声道“在人没找出来之前谁都是怀疑对象,包括你,包括金龙,甚至包括我。”
一听这话,驴四儿的脖子陡然胀得通红“宽哥,我不是膘子,这话没有道理!”
“住口!”金龙跨前一步,一把捏住了驴四儿的脖子,“小子,跟你金爷玩‘二把毛’是吧?告诉你,你还嫩了点儿!说,那几个人是谁?说出来就放了你,如果胆敢糊弄我,你就准备去死吧!”驴四儿想去拨金龙的手,犹豫了一下又没敢,无助地望着我“宽哥,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跟金……唉,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微笑着点了一根烟给他插在嘴里,反手一贴他的脸,柔声说“四儿,我还是那句话,咱们三个都是怀疑对象,先从你开始。你必须说清楚了,在这个过程中你都跟谁联系过,不然你别想走。”驴四儿似乎是豁出去了,大声嚷嚷“我从市场走了就直接奔了银行,跟谁也没联系过!”
我随手拍了拍驴四儿扭曲不堪的脸,低沉着嗓子说“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跟你重复了。你还是说了吧,不说是逃不过去的。我发誓,我张宽不能容忍我的身边藏着一个家贼。如果你说了实话,我可以放你一马,你困难我甚至可以把这些钱都给你。如果你干了丑事儿还不想承认,我就不管了,交给金龙,让他看着办。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
“金龙算个什么玩意儿!”驴四儿猛地仰起了脖子,“我就是死也不能死在他的手里!”
“那你就去死吧,”金龙偷眼一看我,见我没有反应,一拳捣在驴四儿的额头上,“不知道我跟宽哥的关系?”
“宽哥,他打我!”驴四儿没有后退,硬着脖子冲我嚷。
“该打!”我在他额头上又加了一拳,驴四儿咚咚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你不该打?钱呢?我用力咬了咬牙。
“宽……宽哥啊!”驴四儿双手拍地,号啕大哭,“我冤枉死了啊我!我不想活啦!”
金龙猛扑过去,挥拳又要打,我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别打了,不是他。”
一听这话,驴四儿大叫一声“宽哥”,竟然晕了过去。
我看看咬牙切齿的金龙,把手一摊“呵呵,没他什么事儿……这是谁干的呢?”
金龙一证,说声“我明白了”,皱着眉头问“你怀疑是我?”
我嘬了一下嘴巴,总结道“不是他,也不是你,更不是我。这个人厉害,慢慢来吧。”
驴四儿幽幽地坐起来,捂着脑袋瞥我一眼,一咧嘴巴“哇”地哭了起来“想我驴四儿风里雨里跟了你好几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没想到宽哥你竟然这样对待我,我,我冤枉死了啊我!我驴四儿再混蛋也不可能跟你来这套啊……”
“别哭了,”我的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伸手拉起了鼻涕一般软的驴四儿,“难道你丢了钱就没错了?”
“我……”驴四儿不敢看我,垂着脑袋说,“以后我不要工资了,我当牛做马补偿你。”
“不必这样,”我坐回椅子,给他点了一根烟,“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不过你得回家了。”
驴四儿又哭了,把嘴里的烟雾喷得到处都是“让我回家?我现在是个黑户,没有房子没有地,我没法活。”
我丢给他一张湿巾“暂时别来上班了,给我打听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驴四儿茫然地看了我一会儿,猛地一拍大腿“明白了哥哥,我去!”
他额头上瓦亮的两个大包,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的金角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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