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十一年,云南沾益州土司之女米鲁,与其夫贵州土判官隆畅不和,带兵斩杀隆畅,举旗谋反。
当时作为贵州巡抚的钱钺上门劝和,后又组织平叛然而不幸兵败自杀,最终导致贵州总兵官曹恺、中官杨友发被杀。
这些张胆前世,在对明实录的整理过程中,就知道了。
“王兄不必担忧,朝廷自会想出办法去解决,我等市井小民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便足矣。”
张胆对着王守仁说道。
“国家大事事关天下黎明百姓,若是国不在何以有家,对于张兄的观点我不敢苟同。”
不愧是王圣人,满脑子都是家国大事。
张胆心里想,又问道。
“那……不知王兄对米鲁造反一事有什么见解?”
“从叛乱情势看,米鲁区区一个土司之女,居然激起了如此声势浩大的叛乱,此前朝廷还是轻视了她,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妇人,极有可能,就是贵州土人的公主。”
王守仁停顿了片刻想了想,又继续说下去。
“此妇人极擅长蛊惑人心,贵州那些文武官员,居然至今还未醒悟过来,竟然主动送上门,此乃缪天下之大误。”
“王兄所言极是。”
张胆没想到王守仁分析得如此到位,事实上确实正如他所说,米鲁的身份不简单,
而且擅长蛊惑人心。
不然钱钺之流也不会在临死前才发现其中的陷阱。
如果单说土司造反,其实朝廷倒是无妨,可现在却是最坏的结果,一万多平叛的大军覆没。
钱钺之死导致贵州省内又是群龙无首,朝廷在云贵的威信,势必荡然无存。
那些蠢蠢欲动的土司们,眼看着米鲁兵强马壮,难保不会跟在她身后继续起事,到时候可不仅仅是处理米鲁造反一事那么简单。
可能是觉得张胆回答的话很敷衍,王守仁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看着店外瓢泼大雨,长长叹息一口。
“王兄,要喝点什么不?”
张胆问道。
“来一杯仙草奶茶吧,只希望朝廷尽快平叛西南之事。”
王守仁悠悠说道。
“好咧,其实王兄也不必过于担忧,当今圣上皇恩浩荡,随便派出几支适合西南林地作战的军队,不出一个月就能消灭米鲁之流。”
张胆随口继续说道。
“不过呢,叛乱容易平复下来,但是治标不治本还是没用。”
“治标不治本?不知张兄可有更深见解。”
听到张胆的话,王守仁又来了兴趣,追问道。
“这么说吧,想要从根本上解决西南问题,朝廷不仅需要取信于民,还要将土司手中大片的土地分发土人,以此解决绝大多数土人没有土地的问题,届时你想想谁还会造反。”
“将土司手中的土地分发给土人?”
此话一出,仿佛一道光亮在王守仁脑海中猛然
闪烁着。
这时张胆将制作好的仙草奶茶放在王守仁面前。
“王兄,仙草奶茶好了。”
大雨一直下到中午才慢慢停下来。
雨后的小巷,青石板上积着一滩水,青绿的青苔仿佛在舒展着身躯,未干的石墙上,雨滴缓缓滴落。
整个大街小巷弥漫着一股雨后清新的味道,家家户户老少出动开始忙着打扫自家门前的垃圾杂物。
送走王守仁和李凤仙的爱慕者,张胆拿着扫帚也准备打扫一下店外的卫生。
而在此时,皇宫深处的坤宁宫,一众宫女太监们正手忙脚乱。
几个耄耋老太医急急忙忙提着药箱子赶了过来。
弘治皇帝在得知朱秀荣突然昏倒后,西南米鲁之事让三位内阁首辅先行讨论,自己急匆匆赶往坤宁宫。
“公主怎么回事?”
弘治皇帝训斥道。
“陛下,公主殿下方才还好端端的,突的脸色带着绯红,抬起纤纤玉手抚额,启着薄唇贝齿,刚想要说什么,却一头栽倒在了疯榻上”
一个老嬷嬷跪在弘治皇帝面前磕头如捣蒜,全身颤颤巍巍的将事情全部经过说了出来。
“太医呢?”
“太医正在给公主殿下把脉。”
张皇后见女儿如此,已是面如土色,眼角的泪痕才擦去不久。
“陛下……”
“皇后莫慌,等太医问诊出来再说。”
弘治皇帝心里也急啊,但是贵为一国之君,此等事情面前不能乱方寸,抓起张皇后的手轻轻拍道。
不多时,问诊太医
满头大汗的出来。
“太医,秀荣怎么样了?”
太医有些心虚,拿捏不定说道:“公主殿下的病有些奇怪,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