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p;一辆马车和位车夫?我出现幻觉了?”
马车里,方锦年拿着一把黑色油纸伞掀开了车帘。
“&nbp;还有一个男人?”
古明月摇摇晃晃的走着,眼前的画面突然一黑,她重重倒在了泥泞的地上,双手一松,破箩筐滚落到车夫的脚边。
一个小脑袋从筐里落了出来,前来的车夫大惊失色,紧忙将方洛平从箩筐里抱起。
“&nbp;爷,小公子昏过去了。”
方锦年撑伞下了车,走到车夫跟前瞧了眼,伸手抚上额头,是烫的。
“&nbp;抱上马车。”他说的不冷不淡,走过车夫,到了古明月的身前。
她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嘴唇微紫,落在头上的雨水与白布透出的鲜血融合到一起,顺着鬓角的发丝流到了地上,形成周围的一滩浅淡血水。
衣衫也被雨水沁透,裹上了稀泥。
方锦年瞧着眉头紧皱,眼里尽是嫌弃。
“&nbp;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极为不悦的呢喃了句,低身抱起了泥地里的她。身上华贵的白色衣衫,瞬间被稀泥沾染。
车夫见状快步跑来,给二人撑起了那把黑色油纸伞。
“&nbp;把那破箩筐拿着。”
方锦年坐进马车,车夫听声立马回头捡起那破箩筐。
驾!车夫驾起了马车,离到云城县还有七里地。
马车里,方锦年将平儿身上的湿衣退下,给其盖上了马车里备着的狐皮毛毯。自己则换回之前那一身简朴的衣衫。
瞧着手里沾染稀泥的华贵衣衫,和倒在角落已昏死过去的古明月,他是怒不可竭,却又无处撒气。
只能掀开车帘,将手里的衣衫丢到了路上。随后抱起方洛平,看向窗外的大雨,陷入沉思。
因为这场暴雨,他在去往与太子会面的途中折返而来,为了方洛平的安危。
他知道古明月头上有伤,俩人又未带油纸伞,她不一定会顾平儿安危,但没想到因为有她,自己还废了一件衣衫。
“&nbp;娘,娘,草药……&nbp;”
晕在方锦年怀里的平儿,这时迷迷糊糊的开口,他脸颊通红,闭着双眼,眉头紧皱,看得出很难受。
方锦年也感心疼,只好一手托着他轻晃,一手轻拍着他臂膀。
“&nbp;莫怕,莫怕,药草还在,你娘还在。”
他温声安抚,方洛平渐渐眉头舒展,睡了过去。
“&nbp;小三,等下去叫昨日的郎中来,在开几幅治风寒的药,在买些蜜饯,桂花糕。”
马车到了云城县,雨也停了,车夫听见了车内方锦年吩咐。
“&nbp;知道了爷。”
说罢,马车驾到了亲王府后巷。车夫小三进到巷子里查看,见没人在,回到马车前放下马凳,掀起了车帘。
“&nbp;爷慢点。”
方锦年抱着平儿下了车,身后小三见此抬腿钻进了马车。
他伸手颤颤巍巍的碰向古明月的肩膀,车外刹时传来方锦年不悦的呵斥。
“&nbp;谁叫你上去的,下来。”
车夫王小三顿时吓个激灵,收回手,他看向落下的车帘,目光又转到古明月的身上扫视了两眼。
古明月被雨浇的已全身湿透,还沾着泥土,衣衫自然下坠,显出了她曼妙的身形。
王小三不由的咽了口吐沫,看了两眼,便不敢迟疑的下了马车。
方锦年冷冷的盯着他,王小三见着眼神躲闪有些心虚。
“&nbp;带我儿子回去。”方锦年将怀中的平儿递了过去。
王小三把脑袋压的很低,接过方洛平立马走进了巷子。
方锦年掀开车帘,给她叹了下鼻息,接着抓上她两只脚踝,用劲一拽,古明月整个人便便被他抱进了怀里。
他瞧着她,一脸不悦,扯下车板上的草席,覆盖在她身上。另只手抱起她双腿,带她走进了巷子。
虽说身体的原主从小吃苦,但所谓喝口凉水都长膘,原主古兰月可没因家穷而瘦的皮包骨,反而身条发育的凹凸有致。
抱着方洛平的王小三这时到了破院的门前。
院里一颗长到院外的大树上,青衣男在暗中注视。瞧到方锦年抱着古明月出现,青衣男在此从树上落下,可吓了王小三一跳。
“&nbp;我滴个娘!”小三定睛一看。“&nbp;青南大人,你这不声不响,怪吓人啊。”
青衣男定睛看向方锦年,没理会这小三。
“&nbp;主子,我刚进院避雨,雷声阵阵,听见小姐哭了,于是属下擅自做主进了屋,给小姐吃了点属下买的糕点,哄着小姐睡下了。”
“&nbp;柠儿没问你是何人?”
方锦年看向他,眼神淡漠,让人瞧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