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医院,她在这里有太可怕的记忆,所以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想了想,这句话似乎是她能想到的,最有威慑力度的。
“秦太太,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的,”结果护工摇摇头,飞快的跑了出去,然后就是护士进来,要重新帮她把吊瓶打上。
“我不能出院,但我还能决定自己不接受你们的治疗,”叶离用力把手抽回来,顺手把还插在吊瓶上的输液管用力扯下来,丢到地上。
护士似乎没想到叶离会这么反应激烈,愣了会,匆匆撤下吊瓶出去了,后来又来了几批人,想把药水继续给叶离挂上,但都被她挣脱了,这样对峙着到了日暮的时候,秦朗终于还是来了。
“我都想不到,你还有当泼妇的潜质,”站在病房门口,等到护士和护工都走开了,秦朗才说,“你这样闹,不累吗?”
“我只是不想呆在医院里,”叶离萎靡的半躺在床上,整个下午的时间,消耗了她残存的体力,声音细若游丝,整张脸上,只有眼睛还有些许的亮光,却没有看秦朗,只是虚虚的看向一个方向,她说,“这里让我害怕,我不知道还可以失去什么。”
秦朗的心猛的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痛楚击中,他要靠在墙上,才能稳住身子。深深的吸气,再吸气,才几步走到床前。
叶离为他的忽然急速靠近微微瑟缩,她无处躲闪也没有力气躲闪,就这样猝然对上了秦朗的眼,很多年了,她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看着秦朗的眼睛了,那双记忆里清透明亮的眼,此时眼底密密的满是血丝,好像几夜没睡过一般,憔悴中,还有不经掩饰的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