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六尺五寸,前发齐眉,后发披肩,面如满月。头戴虎头三叉金冠,二龙抢珠抹额,身穿大红团花战袄,软金带勒腰,身披一身黄金甲,足蹬银线靴。坐下一匹浑红千里马,掌中一百二十四斤银剪戟。
卢隆义忙问道:“来者何人?”小将道:“小爷是张士贵将军的犬婿,何宗宪是也。”话说这何宗宪武艺与后来薛仁贵差不大多,兵器也一般,只是不会什么暗器,故而后来输给渊盖苏文。卢隆义大笑道:“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吃我一枪。”照面举枪就刺,何宗宪把戟来迎,两个来来往往,斗了三十多回合,不见输赢。身后张士贵长子张志龙见何宗宪一时不能取胜,唯恐误了秦王大事,也不管什么单打独斗,上前叫道:“妹夫,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众人一看,张志龙怎样一人:
身高七尺,面白唇红,两道重眉,直插入鬓,一双彪眼,皂白分明。头戴闹龙垂头紫金冠,身披黄金掩心甲,内衬一件紫缎征袍,胸前护心镜冰盘大小,亮如秋水,腰束狮蛮带。左别弓,右别箭,肋下佩宝剑,绿鲨鱼皮鞘,金吞口,银饰件,剑柄红丝灯笼穗。外罩倒挂吞天兽口含银环袍,大红中衣,足下的虎头靴。胯下一匹宝马,名叫山后雪,头至尾有丈四长,蹄至背有九尺高,大蹄碗,螳螂膀,日走一千三,夜走一千二。掌中一对三尺四寸长的銮金豹王锏,每根重二十九斤。
卢隆义见又来一个,料定难以取胜,况且杨政道已然脱线,就回马去了。何宗宪见了,只好回来。张志龙道:“妹夫,此人武艺还高你不少。”何宗宪道:“若非他不敢恋战,过了七十回合,我命休矣。”咬金道:“这个卢隆义十分利害,万万不要走了。”张志龙笑道:“这里的将军们,多是年纪大了,还是晚辈去追他,也未必不好的。”何宗宪道:“大舅不要急,且把二舅一同叫来,我三个一同追杀他,有何不可?”咬金道:“不要说张志虎了,你看那是何人也?”张志龙、何宗宪急忙看去,只见一员小将:
身高六尺三寸,面如抹金一般,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头戴烂银盔,身披金锁甲,腰束狮蛮带,足蹬掐丝走线靴。手拿一柄一丈三尺八寸长的银锡锤,重有二百多斤,坐下一匹千里嘶风灰马。
二人一看,原来是张士贵小儿子张志彪。张志龙大喜道:“四弟来了,好极好极。”何宗宪道:“四舅去追杀,也是一般的。”张志彪道:“列位,这卢隆义到底不是本地人士,我等就把他逼到西南边的悬崖上,有何不可?”程咬金道:“逼他掉下悬崖,如何取他首级?”张志彪笑道:“程伯伯武艺高强,就请去追杀他罢。”程咬金道:“罢了,罢了,公子爷就去,就去。”于是三个追杀出去,就把卢隆义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果真到了悬崖边上。卢隆义大怒道:“我知道了,你等有心将本将军逼到此地也!”张志彪道:“我等知道你是个忠臣,不会投降,你就跳下自杀,也全你的名节。”卢隆义喝道:“呔!你是何人,就敢口出狂言?”张志彪笑道:“我是张士贵将军小儿子张志彪。”卢隆义道:“就杀不了你们三个?你敢与我交手的么?”张志彪道:“我还怕你不成么?”两马相交,枪锤并举,斗了二十回合,不见高下。于是张志龙、何宗宪两个也上来厮杀。卢隆义见不是头,长叹一声,跳下悬崖,正是:
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
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
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
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
再说独孤盛与尧君素镇守舞阳城,果见李元霸率领兵丁前来厮杀。独孤盛笑道:“只把乱箭射下,不要叫他攻上来。”正笑之间,人报北门有罗士信领兵攻打,南门有罗松领兵攻打。三门攻打甚急。二将大惊,拼死抵抗,到底贼军人多,战到午时,李元霸打破了东门。二将无奈,只好率领几千残余军马退到无锡。那边史思文与卢楚保定杨政道,一路回来,却望见舞阳城被贼军占了,大吃一惊,幸得鱼瑾接住,于是一同撤回到无锡城。只有盖庄在贼营中与众将厮杀。张士贵见了,出阵喝道:“盖庄,本将来也。”飞马舞刀,直取盖庄。盖庄把纯钧剑来战,但见:
一条短软佛家兵,一条坚硬藏海藏。都有随心变化功,今番相遇争强壮。青龙大刀杂锦妆,坚硬纯钧蛟龙象。若粗若细实可夸,要短要长甚停当。盖与张,齐打仗,这场真个无虚诳。盖庄秉教作良将,士贵欺天弄假象。嗔嗔恨恨各无情,恶恶凶凶都有样。那一个当头手起不放松,这一个架丢劈面难推让。喷云照日昏,吐雾遮峰嶂。剑来刀去两相迎,忘生忘死因潵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