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回府,吩咐取了盔甲,明日比武。颖儿暗自忧心,说道:“冤家,你明日千万小心。”成都笑道:“姐姐,你怕什么。一个小孩子,就是力气大罢了。”颖儿道:“他这力气不知比你大了多少倍,你只怕不是对手?”成都笑道:“你多心了,倒是我要小心,不要取了他的性命。”又说道:“不妨事,我自然小心,你不须怕。”好歹抚慰了,各自去休息。
且说大隋世祖明皇帝次日带了文武官员下教场,众将朝见已毕,唐公率领三子见驾。世祖明皇帝下旨,令宇文成都与李元霸比武。二人领旨,下了演武厅,到自己队中,各自披挂。只见左队旗开处闪出宇文成都,打扮与平常一般,骑着赤焰混天驹,使一根四百斤重的凤翅镏金镋,威风凛凛立在左边。右队旗开,闪出李元霸,怎样打扮:
头戴一顶束发乌金冠,两根短翅雉毛,身穿一副铁水穿成宝甲,腰束紫金狮蛮带,足蹬银河穿龙靴,坐下一匹追风白点万里龙驹马,手执两柄八百斤重的擂鼓瓮金锤,按上界大鹏金翅鸟临凡。
当下宇文成都大喊一声道:“李公子,小心了!”暗自忖道:“师傅说,小心这使穿金锤的,莫非就是此人?”李元霸看见成都,也心中大惊,说道:“宇文将军,你使得果真是凤翅镏金镋么?”成都道:“正是,你这锤子,可有名号?”李元霸说道:“有的,我这叫擂鼓瓮金锤,一个四百斤,两个八百斤。”暗自忖道:“不好了,这是凤翅镏金镋,我不能打死他,得小心些。”成都也忖道:“这个是擂鼓瓮金锤,怕是克我的,一会要小心。”这一发下来,成都不敢打,元霸不愿打,都微微捏捏,来回转马对峙。转念一想,比武也没个章程,各自胡来打几下便了。这一边成都举起凤翅镏金镋,那一边元霸紧一紧擂鼓瓮金锤,催马上前,各自出招,你来看:
镗是凤翅镏金镋,锤是擂鼓瓮金锤。他两个乍相逢,不知深浅。镗和锤,左右交加。一个暗藏神妙,一个力卻攻伐。使动法,喷云嗳雾;展开手,播土扬沙。成都神通就有道,元霸变化实无涯。锤举却如龙戏水,镗来犹似凤穿花。这一个手下留情,那一个处处留心。这一镗四两拨千斤,那一锤实非耍虚花。成都名望传天下,原来本事不如他。元霸大锤尽力砸,着头一下满身麻。
这两个你来我往,各自留心,过了二十回合,虽是不分胜负,成都气力不加。元霸忖道:“那一个说句话,分开我们。”成都忖道:“这一发面子多半不保了。”世祖看出端倪,吩咐两人分开。这两个一听大喜,同时撤了兵器,各自下马。子龙看见,也怕不好,不愿动手。二人来到世祖面前。世祖说道:“好元霸,你年纪轻轻,武艺却十分高绝,乃是我朝栋梁。你那日管朕要官,可你年纪太小,做不了官。但是,朕可以赐你爵位,朕封你为西府赵王,食邑五千户。朕明日就在邯郸为你建造王府。”元霸道:“陛下,王府就不要造了,我先和家人住一块。”世祖道:“这不行,自古有爵位的做了官,多多是不在家里。你问你父亲,他难道是太原人?”元霸闻言,说道:“既如此,就叫奶奶和大哥和我去,做个幕僚,可好?”世祖道:“当然可以。”元霸大喜,开开心心回家,领着奶奶和建成去了邯郸,不表。
再说这裴家父子被罗士信捉去,急的裴仁基大女儿裴翠翠心如刀割,鱼赞也是无奈。这一日,裴翠翠只要出战,鱼赞看看拦不住,就说道:“小姐小心。”裴翠翠道:“元帅放心。”顶盔掼甲,来到关前,大叫:“那个傻子出来受死。”小军看见,忙忙前来报告李密。裴仁基说道:“诸位小心,我女儿使得兵器是一对混元五行旗,重六十斤,上面有剧毒,沾着皮肤就死。”咬金道:“妙啊,听说令爱姿色双全,就给俺老程做个夫人罢!”元庆道:“程将军相貌英武,也是好的。”咬金大喜,出了寨子,看这裴翠翠,怎样打扮:
玉面粉娇风流女,容颜似雪伴娇嗔。
头戴凤冠纹银打,外罩鹤氅百花纹。
内衬金丝白鹤甲,足蹬一双豚皮靴。
腰束玲珑凤凰带,坐下桃花白月马。
手拿混元五行旗,女将裴家小翠翠。
咬金看见,深施一礼,问道:“请问是裴小姐么?”裴翠翠道:“正是本姑娘,你是谁?”咬金道:“俺叫程咬金。”裴翠翠道:“程咬金,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咬金笑道:“小姐,俺说了你也不信,你问作甚?”裴翠翠喝道:“只因你等贱民,毫无信义可言,说话做事,那一个放心?不要走,纳命来!”催马上前,劈面就打。咬金见了,暗自忖道:“这女人利害,不能硬打。”当下出了一个奇招,不敢交锋,回马就走。暗自拈弓搭箭,回身射去。裴翠翠大惊,把头一偏,闪过去。不提防咬金是连珠箭,这一箭故意射偏,擦着凤冠过去,一头秀发垂下来,挡住视线。咬金赶上,一把扯住,叫一声:“过来罢!”提过马来,左右忙上前,先去了一对混元五行旗,而后捉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