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七尺开外,紫面长须,豹头环眼;头戴破风盔,身披天鹰甲,腰束绝影带,足蹬百鸟靴,外罩穿天袍;坐下踏乌白雪马,掌中一百斤蛇尾伞枪。威风凛凛傲天下,千里追风麦铁杖。
郁瑾道:“麦铁杖,你带五百军士,直望城内杀去,若一个时辰内不见信号,速速撤出,不得有误。”麦铁杖道:“将军放心!”便引五百生力军,杀入城中。须陀道:“这确是一条汉子。”郁瑾道:“此人名叫麦铁杖,是我麾下亲军队长。此人力大无穷,日行千里,胜过天下龙马。使条蛇尾伞枪,重一百斤,手段不凡。”须陀道:“原来如此,来日必要引进圣上。”郁瑾道:“不要多言,直取南城就是。”对道:“晓得!”一路往南城杀来。
二将绕过西门,来到南门,却见一将门前拦住,原是萧昊诚。郁瑾道:“萧昊诚,你杀我元异人兄弟,今日正要找你报仇!”番将道:“你区区几千人,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看枪!”爆喝一声,飞身而起,当头就是一枪。郁瑾忖道:“这厮力大过人,小瞧不得!”紧一紧释迦锡杖,“噶啷”一声,震得虎口生疼,银牙一挫,架在一旁,顺势一杖打来。萧昊诚早把身子一偏,闪过锡杖。一拍马背,飞身而起,双脚踏定马鞍,一枪戳来,端的超尘逐电。郁瑾把锡杖一横,这条枪擦杆而过,正要回击,不提防这轩辕澈乃是钩镰枪。萧昊诚这一枪,有心教林郁瑾闪过,趁势一钩,就要夺枪。郁瑾忖道:“这厮力大过人,怎样与他缠斗?免不得使个阴招了!”计已算定,就把锡杖一撤,萧昊诚始料不及,失去重心,忙把枪望地上一戳,勉强稳住身子。郁瑾道:“下去!”一杖打来,正中左肩,一跤跌下马去。须陀大喜,飞身跃起,临空一刀。萧昊诚听得风响。早把身子一滚,旋身立起,往城内就走。张须陀道道:“哪里走!”就往城内杀去。郁瑾道:“兄弟小心,俺往东门去了!”正是:
寒凤落叶秋容淡,鸿雁声悲旅思中。
话表林郁瑾把马一催,往东城而来。只听一声炮响,冲出一员番将,你看他:唇青面黑,耳大眼睁,横刀勒马。林郁瑾道:“来将是谁?先报姓名。”番将道:“无端逆贼,妄生边衅。今日救死且不暇,尚敢问魔家大名?洗耳恭听,魔家修鍀戈是也。”郁瑾大怒,举起锡杖,番将把刀来战。两马相交,杀做一团。隋将大喊一声,声如雷霆,一道寒光闪过,番将翻鞍落马,血溅尘埃。正是:
阵上番官拼性命,征场隋将显威风。
这厢郁瑾力斩番将,心中忖道:“既然杀了三门,留那北门做什么?”就令军士自东门杀入,单人独马,望北门去了。再说这北门之将,不是别人,正是乙支文德,他见林郁瑾单人独马而来,呼呼笑道:“好一个狂妄的蛮子!”回身道:“谁去拿他!”包乾坤道:“这要报仇,哪里走!”郁瑾道:“这个狗番利害,须得力战才好。”飞马上前,金铁交加,“啷当”一声,两马交锋过去,英雄背回来。郁瑾把左手高举,众人看去时,竟是包乾坤的狮蛮宝带。番将大怒,举枪就刺,早被郁瑾把狮蛮带劈手一掷,正打在左目上,负痛坠马。郁瑾赶上,一杖打死,可怜: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厢乙支文德见了,暗自赞叹,一紧三尖两刃刀,抢至阵前。郁瑾道:“且慢,你这狗番见了老爷,不思怎样跪献降书,反倒雄赳赳、气昂昂,多半是不要命了,也通个名来,就好送行。”乙支文德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子,本相的大名,中原也有,你莫非不晓得?”郁瑾闻言,倒也吃了一惊,探问道:“爷爷在中原,听说有个什么‘铁血丞相’乙支文德的,就是你么?”乙支文德道:“你不见这口三尖两刃刀?”郁瑾惊道:“你这狗番,多半是沽名钓誉的,不必多言,放马过来罢!”乙支文德道:“你双手发抖,分明是怕了,不必多言,吃本相一刀!”就把手里刀劈面来砍,郁瑾把杖来迎,正是:
旌旗照耀,戈戟摇光。这一个千般骁勇,那一个百样峥嵘。乙支文德举神锋,郁瑾轮杖急架偿。一声炮响山河裂,番营呐喊鼓士狂。人与人争,马与马斗。好似鲸鳌吞赤鲤,犹如鯾鲌起黄鲿。一对神将争高下,两匹龙马定弱强。混战多时天云变,乙支文德赛金刚。喝声大力当头重,拿住郁瑾逞英豪。
他两个大战一场,杀到六十回合,郁瑾一来体力不支,二来本事欠能,只恐被捉受辱,忙回马就走。乙支文德道:“你往哪里去走!”正要来赶,忽然一人喝道:“休得无礼!”斜角里窜出,照面一刀砍来。乙支文德大惊,也把头一闪,就势一刀砍来。来将大惊,急闪过三尖刀,跳出圈外。乙支文德抬头一看,原来是韦云起,冷冷笑道:“手下败将,还敢来送死!”举刀劈面就砍,韦云起把龙舌刀一架,“啷当”一声,刀为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