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花’的电报,虽然情报多是推测,并无实际证据。”余平安思忖着说道,“但是,我仔细琢磨了电报。”
余平安摸出烟盒,又看了戴春风一眼,戴春风摆摆手,示意余平安自便。
他了解余平安,遇到棘手的问题,需要动脑子,就会想着要抽一根烟。
余平安点燃了烟卷,轻轻吸了一口,继续说道,“‘乞巧花’的分析是颇有道理的,如果是我处在她的位置,从那些情报中基本上也会得出日军不会对苏俄动手的判断。”
他对戴春风说道,“所谓的关东军特别大演习,确实可能是日本人迷惑苏俄人的幌子,实际上日本人并没有打算,也没有能力对苏俄动手,他们在诺门坎被苏俄打怕了。”
“但是,问题是,这些都只是推测。”戴春风微微摇头,说道,“客观来说,我是认可‘乞巧花’的分析情报的,只是,事关重大,并无更多的佐证,实在是……”
“局座。”余平安想了想,说道,“‘乞巧花’的电报里提到了程千帆,并且说日方的答复正是程千帆私下里从今村兵太郎处获悉的,所以,我觉得有人应该更清楚,或者是有更确切的情报。”
“我们不妨稍待,结合后续的情报综合考虑。”余平安说道。
戴春风自然明白余平安这话的意思,事实上,他也在着急等待‘青鸟’的密电。
……
“那小子这次险些栽在了红党八路的手里。”戴春风说道,“实在是太过惊险了。”
从‘乞巧花’的紧急汇报密电中,他间接获悉了汪伪政权的外交出访团遭遇袭击,程千帆虽大难不死,却也是受了伤,这把戴春风吓了一大跳。
要是‘青鸟’就这般殁于红党之手,可真的是太冤枉了,要心疼死他。
“他这个时候应该还滞留济南。”戴春风说道,“这样的话,且不说‘青鸟’想要脱身都很困难,他也没有发报的条件。”
“以‘青鸟’的聪明,应该会想办法离开济南的。”余平安推测说道。
‘乞巧花’的电报中,只是间接提及了程千帆与今村兵太郎之间的秘密拜访,并未有关于程千帆的其他情况的汇报,因此,对于程千帆现在的情况,重庆这边是不清楚的。
“局座。”余平安思索着,忽而问道,“‘乞巧花’和‘青鸟’互相不知,是不是考虑……”
“绝对不可!”戴春风断然打断了余平安的话,“不可。”
鸡蛋绝对不可放在一个篮子里,更何况是两个战略级别的特工,以安全计,是万万不可发生横向联系的。
余平安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刚才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自己也是在心里摇摇头了。
这么重要的两个战略级特工,发生横向联系是大忌,是万万不可的!
这个时候,可以看到楼下马路上的汽车灯光,随后,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戴春风精神为之一振。
“齐秘书来了。”余平安顺着戴春风掀起了窗帘的一角,看了一眼楼下,说道。
“希望是好消息。”戴春风说道。
事关重大,他安排齐伍二十四小时守在电讯处,就为了等待程千帆可能来的密电。
……
“好,好,好。”戴春风迫不及待的从齐伍的手中接过电报纸,仔细看,高兴说道。
“不愧是‘青鸟’。”戴春风说道。
这份电报与‘乞巧花’的电报大部分相似,都是得出了日方的关东军特别大演习,更多是出于威慑苏俄的目的,对苏俄动手的可能性并不大。
不过,在程千帆的电报中,更加详实。
他汇报说,从表面来看,这是日方的阳谋,是针对苏俄的。
但是,相比较‘乞巧花’的电报,‘青鸟’更是更为明确的指出来,日方所谓的阳谋,更像是对苏俄的战术欺骗,日本统帅部极可能已经下定决心放弃‘北进’,选择了‘南进’策略,并且已经开始为‘南进’的方略做准备了。
当然,如果说遗憾的话,那就是‘青鸟’的电报,也是以分析为主,并未有明确的情报证据。
当然了,戴春风也知道,他所期待的明确的情报证据,暨白纸黑字的战略情报,那根本是不可能的,这就如同派人去日方统帅部办公室,或者是去东洋矮子的添皇的御桌上盗取情报文件一般。
程千帆能够主动暗中试探今村兵太郎,从今村兵太郎的言语和反应中得出了日方放弃‘北进’,选择‘南进’的结论,这几乎等同于是从今村兵太郎这个日本外务省著名的少壮派外交官的口中,直接套取了情报了,这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局座。”齐伍说道,“这已经是他们两个人所能够做到的最极致了。”
他说道,“我觉得,情报是可信的,最起码是可以作为重要的参考作用,呈送校长的。”
“我赞同齐秘书的意见。”余平安在一旁说道,“对于他们而言,能够获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