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去睡觉!天色已经不早了,别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别忘了将军的嘱咐!
好,好,知道了。
双方交流期间用的都是高车语,似乎是并不觉得在九剑镇还能有懂高车语的人,所以他们的谈话并不避讳。
这已经是第二次提到将军了,而姜怀仲心里清楚,这个将军指的一定是兀里穷。
那两个酒鬼低声嘟囔了一句算你运气好之类的话,就一人朝着姜怀仲啐了一口,然后从他身上胯了过去。
姜怀仲演戏就要演全套,脑子里想着怎么把高处那个碍事的家伙除掉,嘴上却在哼唧个不停,活脱脱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
就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
姜怀仲强忍着好奇之心,没有看过去,继续抱着自己一点都不疼的身子在地上打滚加哼哼。可那脚步声却是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紧接着他听到一个男人操着一口十分生硬的汉话对他问道:你没事吧?
姜怀仲乍一听觉得这声音非常的耳熟,随后沉下心来一想,这可不就是刚刚那个在高处教训了那两个酒鬼的人么?
正所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自己还在想着怎么收拾他呢,结果这家伙竟然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了。
这天底下,还有这般好事?
想到此,姜怀仲抬头看了他一眼。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即便是语言不通,通过眼神也能够了解到对方意图。
姜怀仲在他眼里没有看到半点的恶意,有的只是关怀。
对方如此的善良,可自己心中却在想着怎么杀了他才能方便隐藏尸体,姜怀仲的心中,不由升出一丝惭愧。
而跟姜怀仲对上了眼的那个哨探,似乎也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间,一个惊骇欲绝的猜测在他脑海中升起。
他深吸了一口起,张口便欲大叫示警,可就在这时,方才还在他面前像是被痛揍了一顿的姜怀仲,却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哨探因为无法呼吸,脸憋得通红。
姜怀仲凑到他耳边,用高车语对他低声说道:看来你已经认出我是谁了说句老实话,既然在你这儿暴露了身份,我是不想留你这个活口的。
但是你方才特地跑下来关心我那一下,还是为你自己争取了一线生机。
我现在会把你放下来,而你要带我去一个僻静的地方,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如果你不老实回答,我会杀了你。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会杀了你。
你明白了吗?明白了就眨眨眼。
那哨探忙不迭眨起了眼睛。
哦对了
虽然那哨探眨了眼,可姜怀仲却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你如果知道我是谁的话,你应该就会明白。
如果我把你放下来,而你却准备大叫的话。我一定会在你喊出声之前就掐断的你的脖子。
姜怀仲带着威胁的语气说完了这番话,那哨探便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于是,姜怀仲这才慢慢的把那哨探放下来。
哨探得以重新呼吸新鲜空气,便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他是不想大叫么?并不是,他是不敢啊。
人的名,树的影,姜怀仲的威名在西北早就已经流传了数十年。
几乎每一年都有人说姜怀仲已经跌落神坛,说他已经不行了。
可每逢有人去挑战他的时候,那些人总是神采奕奕的去,失魂落魄的归。
其中也不乏一些在西北也拥有震天威名的高手,但他们都铩羽而还,这说明姜怀仲压根就是宝刀未老。
人贵有自知之明,哨探心里清楚,自己的实力虽然也算不上多弱,但是在面对姜怀仲的情况下,自己绝对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所以他决定先按兵不动,之后找机会再告诉同伴有敌人来袭。
同时,他心里也有点惊诧。
姜怀仲竟能说高车语,而且发音还挺标准,跟高车部的人发音都差不多了,这一手,他是从谁哪里学到的?
而且更令他惊诧的是,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来到九剑镇?
所有的情报都说他自从在皋月城出生之后,除了打仗的时候,其余时间就没有离开过皋月城。
所以他为什么会到九剑镇来呢?
如果他是因为得知了将军带队前来九剑镇的话,那么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想到此,那哨探心中的不安,更加严重了。
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把这个信息传递出去。
他在心中暗想。
走吧。姜怀仲用包着布帛的枪尖抵着哨探的后背,对他说道:别磨蹭,磨蹭下去,对你,对我,都不好。
那哨探心中一百个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