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姜赟的上半身,几乎隔一段就有一道伤疤。
这些伤疤有的是最新出产的,也有的,是姜赟很久很久以前,就拥有的了。
皇后虽然将她对自己最好的姐妹的情谊,转换成了相等的母爱,倾注在了姜赟的身上,但这并不代表,在训练姜赟的时候,她会手下留情。
恰恰相反,作为知晓内情的人,她深刻的明白,只有掌握强大的力量,才能够从这延续了千百年的追杀当中,破出一条路来。
虽然姜赟现在还没有暴露身份,那些人还没有盯上他,但这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倘若那一天,自己没有在他的身边,没法保护他,那么他就必须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因此,在训练姜赟的时候,贺金婵可是下了相当的力气。
小的时候姜赟不理解,但长大了之后,明白了母后这样做的意义,终究是为了自己,所以他释然了。
不过,身上的伤疤,却是他那段经历的如山铁证。
关汉平头一眼见到姜赟身上这么多的疤痕,有些唏嘘。
都以为皇族只是一群养尊处优的贵人,没想到在他们中间,也有这样吃苦耐劳的存在。
而姜怀仲则是很兴奋。
作为一个从小就上战场的战士,他虽然觉得这些疤痕很有可能都是姜赟一次次死里逃生的标记,但他依旧为姜赟感到自豪。
伤疤是男人的荣耀,姜怀仲一直这么认为。
可惜的是,他身上倒是没有几道伤疤。
也不知是他太厉害,还是他的对手太没用,很少有人能够伤到他。
可以啊小子。姜怀仲兴奋之下拍了拍姜赟的肩膀:看不出来,你还挺猛的啊。
这一拍正拍在了姜赟受伤的肩膀头,姜赟自然又是一阵哀嚎。
而与此同时,在惨叫声中,一觉睡到大中午的姜念,揉着惺忪的睡眼起了床。
她打了个呵欠,坐起身子,抱着棉被,闭着眼睛,想继续睡,但又没了多少的睡意。
于是她干脆丢下棉被下了床,披头散发的推开门,又是一声惨叫传出来。
然后她就听见在对面的房间里,有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传出来。
她听那惨叫的声音有些耳熟,便皱起眉头凑了过去。
就听到那房间里传出男人说话的声音:这道疤看上去是刀子留下来的啊,小子,说说这是怎么来的?
还能是怎么来的母后找的大内侍卫给我留下来的呗。
虽然我最后把他打败了,不过当时也是他手下留情,若是他再用力一些,我这条胳膊都会被他砍下来。
可以啊!真不错!
啊!!九叔!别再拍我肩膀了!
抱歉抱歉,忘记了,忘记了
姜念听到姜赟的声音,又听到姜怀仲的声音,便立刻推门而入。
两三步走到姜赟床前,关心的问道:二哥,你感觉怎么样啊?
此时的姜念并不知道,姜赟早就在昏迷中醒了一次并且还出去跟人打了一架,这已经是第二次受伤了。
她还以为是姜赟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呢。
心里头还有些满意,心想哥哥刚醒自己就赶过来了,这么好的妹妹上哪儿找去?
你怎么进来了?
姜怀仲赶紧把衣服披在姜赟的身上。
虽说两人是兄妹,但就这样光个大膀子露在外面让姜念看到也着实不太好。
姜念听姜赟这样问自己,小嘴一噘,说道:干嘛?我想看看你死没死,不行啊?
看得出来,姜念对姜赟是颇有怨气的。
不仅仅是这一次,之前在青山帮时,她的表现也是对姜赟非常不爽。
姜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因为自己一开始来九剑镇的时候没带她来,这是在跟自己耍脾气呢。
不过,虽然姜念对自己恶声恶气,但眼睛里的关怀却不会骗人。
姜赟笑着说道:还行,还活着呢。
此时关汉平看见已经帮姜赟把完脉,欲言又止半天的晁广禄。
跟姜怀仲对视一眼之后,就笑呵呵的说道:那你们兄妹俩聊吧,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我们三个就出去吃点东西去。
说完,关汉平、姜怀仲、晁广禄三人便前后脚离开了房间去。
刚一出去,姜怀仲一关上门,晁广禄的表情就变得非常严肃。
关汉平早看出不对,拉他到一旁,低声问道:怎么样?我刚刚看你的脸色可是一直都不太好看啊。
晁广禄苦笑一声道:因为情况的确很复杂。
复杂?姜怀仲现在对这个大夫可是相当的心存疑虑,他抱起双臂道:怎么看个脉象还让你看出复杂来了呢?
晁广禄也不生气,他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但他也不会太卑微,因为他觉得所谓的王公贵族说白了也还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普通人,更何况这里是九剑镇,他们特殊的身份到了这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