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道:令狐少君,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劝。
令狐冲道:是,前辈教诲,令狐冲不敢或忘。
但任盈盈却始终不说话,过了良久良久,才轻声说道:江湖风波险恶,多多保重。
望着远去的令狐冲,任盈盈忍不住的想着:不成,似冲哥这等世间的奇男子,我怎可教他怎么与师父师妹重归于好。把他重新送归到华山派的门下,与他师妹你浓我浓,让他将来与我神教作对么?到时我怎忍心伤他?不,冲哥是我的,无论是谁来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他。岳不群?君子剑?哼,就让冲哥彻底的脱离那伪君子所掌控的华山派吧。
绿竹贤侄!
姑姑,师侄在!
传令下去,叫听命于我的三山五岳豪杰为我强留令狐少君!
绿竹翁吃惊的望向任盈盈,心中立时明了。原来一向冷脸冷面,智谋精深不逊其父的圣姑对令狐少君动情了。
是,师侄遵命。
乘马赶路过于累人,华山众人决定乘船南下。岳不群于是将马匹暂时留在王家饲养,只有岳羽裳的千里五花马她舍不得留下,于是装船带走。
这一日将到开封,岳不群夫妇和众弟子谈起开封府的武林人物。岳不群道:开封府虽是大都,但武风不盛,像华老镖头、海老拳师、豫中三英这些人,武功和声望都并没什么了不起。咱们在开封玩玩名胜古迹便是,不再拜客访友,免得惊动了人家。
宁中则微笑道:开封府有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师哥怎地忘了?
岳不群故作糊涂的道:大大有名?你说是是谁?
宁中则笑道:‘医一人,杀一人。杀一人,医一人。医人杀人一样多,蚀本生意决不做。’那是谁啊?
岳不群微笑道:‘杀人名医’平一指,那自是大大的有名。不过他脾气太怪,乃是邪道中人,咱们便去拜访,他也未必肯见。
宁中则说道:是啊,否则冲儿一直内伤难愈,咱们又来到了开封,该当去求这位杀人名医瞧瞧才是。
岳不群摇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医一人,杀一人。为了救冲儿,却叫我去杀另一无辜之人,这不是咱们正道中人所为之事。
说实话,桃实仙被宁中则在华山一剑刺中胸膛,到此时已有一个半月时间了。原著中更是直到今日才做的手术,这让今生精通医术的岳不群疑虑大增。外科手术岂有等待这么久的,恐怕是平一指做的一场好戏吧,去那作甚?
宁中则瞪了丈夫一眼,深恨丈夫对徒弟的无情,气道:你不去,那我自去了?
你愿去便去吧,小心一些。半途恐有歹人为难,如果见势不妙,速速使轻功逃命为上。
哼,不去你也给我去。宁中则大发雌威,纠着岳不群就走。直叫女儿岳羽裳偷笑不已。
结果,半路有桃谷五仙的引路,到后果真如岳不群料想的一般,的确是一场早早排演好的假戏。而宁中则却信以为真,赞道:那杀人名医内功好生了得,瞧他行事,又委实邪门。
岳不群不屑的说道:平一指不过如此,方才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咦?宁中则吃了一惊。
岳不群无奈,只得在返回的路上,与宁中则解说外科手术的一些要点来。如果是在后世,胸膛中剑,除非没有伤及器管与血管,不然在三、五日内必须要进行手术。
但以宁中则三十年的精纯剑术修为,那一剑纵不能杀死桃实仙,但也绝对不会好过。因处武侠世界中,有点穴奇术与内功,倒是可以拖个十天半月的,但也绝计不能拖到一个半月之久才刚刚手术。
刚刚回到客船,便听见叫嚷声道:令狐冲,令狐冲,你在哪里?
宁中则转头一看,只见六个人匆匆奔到码头边,除桃谷五仙之外,另一个便是平一指。远远望见华山派坐船后,便即大声欢呼,五人纵身跃起,齐向船上跳来。
宁中则吓得立即拔出长剑,岳不群忙将她按住,低声道;不可鲁莽。
岳不群知道,这是任盈盈为了令狐冲,专给自已来场花式打脸了。所有的邪道高手都来拜见依然一文不名的令狐冲,却对自已这令狐冲之师视同空气。
就如儿子的朋友大批大批的来到家里拜会,却对身为一家之主的老爹不理也不睬,就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视若无物,更别提讲礼了。
这对有些社会地位又好面子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场场的羞辱,来一波羞辱一波。如果令狐冲是亲生儿子,心中多少有老爹的位置,必定不会去理会来访者。但是令狐冲不会,他只会自得其乐,绝不会对余人挂怀。
没什么看头,所以岳不群自已躲到船舱之中,来个眼不见为净。宁中则在外间看了许久,这才满心狐疑的回舱问道:师兄,你是不是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