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耀看着他老爹,理直气壮地道。说着说着,就连酒都醒了一半,往常见了花文宗多少有些心虚,毕竟他还指望着从花文宗手里拿银子。可现在不用了,他就要入赘到张家,以后有的是银子,又何必再向花文宗低头?
这个爹,从小他就是恨更多,仅有的一点儿孺慕,也早就消磨殆尽了。
“你,你——”
花文宗指着他,气的打颤,他这一辈子最在意的事情,而今竟然成了这个儿子戳他心窝子的刀子。
入赘这件事,就是他心里的一根毒刺,每提及一次,就疼一回。
“以后,咱们父子俩就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花景耀说完,一甩袖子,竟然回屋睡觉去了。
花文宗看着一桌子的饭菜,还有精心准备的酒,再想想儿子刚刚的态度,实在是心寒。
这个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景钰,他还有一个争气的儿子呢!
景钰这孩子,自幼就对他尊敬有加,万万不会像景耀这混账一眼,这般同他说话。
当初,他怎么会瞎了眼,弃了明珠,捡了鱼目。
不过,现在还不晚,还不晚……
这么想着,他便叫了车夫,把他给送到国子监去。
只是,却被看门人告知,儿子不在,一早就出去了。
他只得在门口等,偏偏还下起了雪。想要离开,又实在不甘心……
好在,没等多久,儿子就回来了。
于是,便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花景钰听他断断续续的将来龙去脉说了,平静地道“若是无事,父亲还是早些回去吧。”
原来,父亲此时来,也不过是因着对花景耀太过失望的缘故。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可悲。
花文宗没料到,儿子仍旧这样冷淡,心中便有些着慌。
正好,这时候酒菜送上来了,他连忙笑着道“不急不急,咱爷俩好好喝两盅再走也不迟。”
他想着,几杯酒下肚,再回想一下当年,说不得大儿子的心就软了。
“我明日还有早课,不能喝酒。”
花景钰看了他一眼,实话实说道。
“那,那就坐一会儿,陪陪爹……”花文宗拉低身段,放软语气道。
花景钰见他如此,心底有片刻的柔软,可一想到他先前做的那些事,到底还是站了起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