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愿意,我可以为你赎身……”
安晚州还真没想好,收楼心月做偏房他未曾想过,若是放她自由,这也未为不可。
“可是,心月乃是罪臣之女,家中之人尽皆流放,即便是我得了自由之身,一个弱女子又何去何从?”
所以说,唯有花容这里,才是她的归处。
“若说归处,你既身为女子,还是要找个良人……”
安晚州下意识道,女人一生的归处,不就在男人身上么?
“……”
心月微微一笑,却是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难道,心月姑娘还在想着秦探花?”安晚州灵光一闪,只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虽然秦探花一直不肯娶妻,但秦尚书既然悔婚,就断然不会同意你们的婚事。”
“你说什么?他,他没有娶妻?”
心月却像是遭了雷击,后退两步,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
若是她头脑清醒,这会儿立刻就会站起来,因为她时时刻刻都在提想着自己,她如今是什么身份。
可现在,她就这么坐着,紧张地看着安晚州,指望他能再多说些什么。
“秦尚书还真给秦探花说了亲,可秦探花死活不同意,最后竟然选了最笨的法子,生生把身体给弄得病弱了。”
安晚州不以为然地道,这拒婚的法子何其多,他却偏偏要使这“苦肉计”。
“他病了……?”
心月喃喃道,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万万没有想到,秦蕴肯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
“看他那样子,竟然是不想活了。”
安晚州也曾见过病后的秦探花,只觉得这人实实在在是个痴情种。
“都这样了,秦尚书还不肯同意?”
花容觉得,这位和稀泥的高手,心肠可真够硬的。
“是,秦尚书说了,除非他死了——”
要问安晚州为什么会知道?只因为秦尚书这话不是在自己家里说的,而是和人在外面喝茶的时候亲口说的。
“我,我和他,注定没有缘分……”
虽然这么说着,可心月眼里的泪却是珍珠一样成串儿往下掉。
“要不,你去见见他?”
花容觉得吧,君子有成人之美,她虽然不是君子,却也愿意成全这对儿苦命鸳鸯。
“见了又如何?难道他还愿意为了我抛下双亲私奔么?”
心月幽怨道,秦蕴是个孝子,只怕如今已经是他的极限,不然他为何不来寻找自己?
“……”
她这么说,花容也没辙了,感情上的事,旁人本来就不能多言。
看到楼心月哭的泪人儿一样,安晚州着实后悔,早知道他就不该提秦探花。
心月哭了一会儿,见花容和安晚州在一旁都是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站起来擦干眼泪道“奴婢先告退了。”
花容连忙摆手道“去吧,去吧。”
就这么一会儿,心月的眼都已经哭肿了。
等人离开了,安晚州才道“要我说,还是那秦探花处理的不好,倘若他顾念亲情,那就放下心月姑娘娶了别人也就完事儿了。可现在,他既伤了二老的心,心月姑娘这里也为他伤神。”
“也是……要么娶心月,要么就听他爹娘的另娶,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的所有人都难受。”
花容觉得,安晚州这话说的有道理,这主要的症结乍看出在秦尚书身上,但秦蕴才是破局的关键。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提得起放得下,当断则断,否则必受其乱……花容脑子里跳出一排这样的词儿。
可是,她嘴上虽然说的痛快,却也知道想要忘记一个人有多难。
这个局,到底该怎么破?
。。。。。。。。。。。。。。。。。。。。。。。。。。。
自打心月得了秦蕴的消息,最近做事一直心不在焉的,应该说,是心神恍惚。
好在花容已经出了月子,便拍板给她几天好好休息休息,这蒸馏房么,就暂时还由自己给管着。
心月虽然心中惭愧,可也知道这会儿她实在不适合再继续负责蒸馏房的事情,当真就这么歇了起来。
花容见状,便让杏儿抱着喆喆,时不时到房里陪陪她。
安晚州这几天心虚的很,好好儿的一个人,要不是他无意间说走了嘴——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的?
是以,他在看过织房和染坊,给族里写了信之后,就开始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他又不愿意整天呆在屋里,于是每日到河边,一杆钓竿,一罐子小虫或者蚯蚓,一钓鱼就钓好几个时辰。
一开始不熟练,一天也难得钓上两条。后来,每天也能有小半桶的收获。
孔方每日里帮他拎着东西,然后便干巴巴地陪在旁边,看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