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就能在这位子上再坐几个月了,本王有耐心,咱们走着瞧。
宁王压下心里的情绪,向杨德抱拳告辞“既然陛下正在休息,本王也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杨公公留步。”
“殿下慢走。”杨德一直都笑眯眯的,好像跟谁都能推心置腹。
宁王笑了笑,微带着些嘲讽,此次进宫竟是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恐怕这小子按捺不住要对自己动手了,也罢,既然他早已知晓自己和邵延庭的联系,就让他以为自己要借着开国公府的势力谋他的反吧。看看最后谁是这天下的主人。
转过身后的宁王再不掩饰自己眼里的冷意,袖子一甩,出宫去了。可是却没回王府,反到是带着人径直拜访礼部尚书高诜以及兵部侍郎周济世。
高诜自从自己儿子被宁王的人送回来后就一直提心吊胆,此时听闻宁王来了,忙带着自己的儿子跪在府门口迎接宁王,只盼望着宁王看在他们如此诚恳的份上,放过自己一家。
“高大人这是做什么?如此大礼可是会让本王折寿啊。”宁王一下马车就看到高府门口的人,这话也说得让高诜心里忐忑。
为了自己这儿子,高诜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命都要没了,要什么脸面。
“殿下,臣这逆子擅闯王府惊扰郡主,实在是罪无可恕。今日臣把这逆子绑了,殿下想怎样处置都行,只是希望殿下不要牵连到臣家人。家中老母病重,实在是不宜被刺激。”
高诜害怕是害怕,可是他也是朝中重臣,对宁王太过唯唯诺诺也不是他的性子。
“好说,都是为陛下办事。高尚书还得陛下倚重,本王自然会给高大人留些颜面。”宁王皮笑肉不笑地踏着凳子下了马车,让人抓着高贡往尚书府里走。
“爹爹,救我,爹。儿子再也不敢了,是邵世子撺掇儿子去的呀,爹救命。”高贡被捆得紧紧地,就是高诜怕自己儿子跑了,不好跟宁王交待,可没想到宁王的态度会如此明显,身后跟着那些宁王府卫连刑具都带来了,这是打算把自己儿子往死里打呀。
高诜见状忙叫人搀扶自己起身,虽然自己还有三个儿子,可高贡是嫡子啊。若是高贡真的叫宁王打坏了,自己的嫡妻非跟自己拼命不可。
“殿下,殿下。您等等臣。”高诜身为礼部尚书,早些年也是俊美无双的美男子,否则尚书夫人根本就看不上他,一个当时不过是个穷酸书生,一个可是堂堂侯爵府的嫡小姐。这些年,要不是凭借着岳丈,他高诜也不可能升得这么快。
但凡事都有代价,既然当初靠着岳丈,现在在自己夫人面前就底气不足。说到底,还是他高诜自己本事不行,现在为了保官位又跟定国公开国公搅合到一起。宁王说那句话完全就是嘲讽高诜。
当初皇帝被立为储君,册立大典被高诜搞得极其简陋,明明文帝当时让户部批了不少银子给礼部。
先帝登基时,国库钱财短缺,因此对于登基大典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可皇帝被册封时大衍国库银钱不少,但偏偏就是压着不给储君办个风光的册封大典。搞得当时大衍朝中都觉得很是丢脸,但丢脸不丢脸,高诜是不考虑的。他只知道办个册封大典花钱太多,自己的油水就少。更何况,这些钱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拿的。
当时朝中谁人不知这些钱去了哪里,可知道归知道,在文帝的质问下,没一个人出来认这些事。最后,文帝没办法,眼见着朝中这些官员消极怠工,只得放过了此事,再也没提过。
可是文帝不提,新帝心里可是压着火的。倒也不是他在乎那场册封大典的简陋,只是对朝中这些欲壑难填的贪腐之辈恨之入骨,只等着找机会把这些人彻底清除干净。
对于皇帝的态度,高诜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早早就投了惠王。平日里跟定国公府来往甚宓,对于自己儿子和邵庆明走得近,也没反对。管他是跟着谁,只要能给自己弄来钱就行。礼部尚书一向只看钱。
高诜紧赶慢赶,终于在自己花园里看到了负手而立的宁王,自己儿子被人按在长登上,一仗下去叫得凄惨。
“高大人放心,你和定国公是至交,本王看在定国公的面子上也会保你儿子平安。可若是高大人现在有所不满,不妨都说出来,也好叫本王知晓知晓本王的错处。”
宁王身材高大,又在北境杀敌无数。本就满身血腥,朝中除了镇国侯外,哪个武将见了宁王不得抖三抖,更别说高诜这么一个纯粹的文人了。
此时高诜耳边都是自己儿子的惨叫,眼睛里看到的也是自己儿子身上被染红的衣衫,缩在一旁用袖子不住地擦着额头上的热汗,可就是再不敢跟宁王求饶。
待打到第六板子时,尚书夫人终于听闻消息赶了过来,远远就听见这位夫人中气十足的叫骂声。
“高诜,你叫我儿子给你去赔罪,我儿子孝顺也就随你去了。现在倒好,你叫人捆了我儿子往死里打是怎么个意思?你是不是不想过了你!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