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书房中一时静默。
半晌后宁王开口问到“许世子打算怎么办?今日虽是我这女儿做错了事,但这京中子弟都亲眼瞧见了。此事不可能如此简单就过去。”
许怀信没想到宁王如今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无言。他本就是个文生公子,并不喜舞刀弄枪。加之定国公府因着先皇后的事在京中是一等一的低调人家,故此也并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处置。
这时的宁安许是不耐烦了,皱着眉头说道“王叔,即便宁泰真的入了定国公府,也不见得就能相夫教子,安乐一生。还不如将宁泰带回去,在定州找个好人家。有王叔在,郡马定然不敢欺侮宁泰。何必非让宁泰嫁到京里来。这大漩涡,有什么好。”
“那宁安为何不回去呢?”
“我倒是想回去。”兮煌说了一句。
许怀信听着兮煌劝宁王的话,心里对兮煌稍微有些消气。
“宁王殿下,此事本世子确实有些责任,不该因贪恋王府景色一时兴起便饮酒无度。但为我引路之人也确实是王府中人。至于娶宁泰郡主为妻,恐怕还要回府与家中长辈商议过后,才能给殿下答复。”许怀信不卑不亢,反正这事多数是他宁王教女无方,自毁名声。至于自己,无非得个风流的名声。与实质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故此许怀信并不怕他宁王。
宁王宓珏听了许怀信这话,看着兮煌对云修君一脸的不耐烦。刚想说话便听见外见有人说话“王爷,宫里有人来宣旨了。”
“宣旨?”
“是,是陛下面前的杨公公亲自来的,说是要贺王爷的喜呢。”
宁王便知这事已然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了。而这封圣旨的内容,众人自然也知道了。
杨德宣完了圣旨,笑眯眯地对宁王和许怀信说道“殿下,世子。陛下今日事忙。明日可得记着入宫谢恩啊。”
宁王点点头,看不出喜怒。许怀信却郑重的回答“是,公公慢走。”
杨德看看几人,并未离开。只是看着被云修君搂在怀里的兮煌关心道“云侯,郡主这是怎么了?可要叫林御医来看看。”
“多谢杨公公了,我府中有大夫。回去叫他熬些药便好。不劳烦林御医了。”
云修君浪费了这许多时间,此时心里早已没了耐性。冷声道“本侯这就带夫人回府了。杨公公不用忧心。宁王殿下,告辞。”
宁王本还想着将今日这事推到宁安身上,让皇帝不得不将宁安换成自己女儿。但却被皇帝的赐婚打断了计划。
许怀信在云修君走后,也不曾停留,脚步不慢地走出了宁王府。
“云侯,稍待。”云修君听得许怀信的声音,将兮煌放在了马车上,转身看着许怀信。
“许世子,何事?”
许怀信看着冷漠的云修君,还是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云侯,刚才宁安郡主所休息的屋子与宁泰郡主的屋子离得并不远。你可有看到我是怎样进了宁泰郡主的屋子的?”
云修君心里冷漠,脸色却呈现出微微的疑惑“这本侯也不知。本侯确实有被引进宁泰郡主的屋子,但后来感觉宁泰郡主不太对劲,便赶紧出来了。”
“不对劲?”
“那屋子里不知用了什么东西,香气逼人却能使人昏迷不醒。当时宁泰郡主已经神志不清,她的婢女又被她赶出去叫人了。我当时觉得此事不宜声张,毕竟还是要给宁王殿下些面子。因此只是离开了那屋子寻我夫人去了。但谁知那香气药劲竟那么大,不然本侯绝不会失了分寸,竟与夫人躺在了一处”云修君摇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许世子刚才也看到了,虽说陛下赐了婚,但夫人心里却是很抗拒这门婚事的。我讨好夫人尚来不及,又怎做出这种毁她名声惹她厌恶的事。”
许怀信看了看云修君身后的马车,对云修君的话信了七八分。毕竟云修君这人在京中素来名声很好。而许怀信虽说也参与家族筹谋,但到底经历浅显。跟云修君这样的老狐狸是没得比的。
“今日之事,回府后父亲定然会狠狠责罚与我。这宁泰郡主身为女子,竟如此不知廉耻。”
“世子不必如此,陛下曾赞宁王殿下与晋王不同。劳苦功高,鞠躬尽瘁。乃是大衍护国的良将。世子虽为文人,但许氏本是靠军功起家。日后有了姻亲关系,许氏子孙的前程自然要光明许多。”
云修君这话并不是瞎说。定国公府能传承至今,靠的只不过是先祖的功劳,但自出了先皇后一事后,定国公府的处境便一日不如一日。出嫁的女子被休回家的不说,家族子孙在学院中也多受欺凌。
而定国公府对于先皇后与其未婚夫的行为是很清楚的,只是没想到那二人竟如此大胆,珠胎暗结。待事情传出来,早已回天乏力。当时太宗武皇帝尚在位,高宗文帝尚未被封为太子,自然需要定国公的支持,如此才按捺下来。待文帝登基,选立太子之时,朝中才有人得了文帝的授意将此